四貝勒府的孩子都在西苑,後院哪個女人不死死盯著,失了嫡長子的福晉看向她們主子的目光一日冷過一日,有誰知道李側福晉時常夜不能寐?
往日李側福晉總是本分,涉及孩子更是乖覺,今日怎麼突然擺出這種陣仗,碧柳都嚇了一跳。
手肘抵在石桌上,手心撐著臉頰,李側福晉的目光從二阿哥和二格格身上移開,看向碧柳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麵龐,輕笑道:“你這丫頭,慣會操心。我心裡有數呢。”
“再過七八日就是——”
“噤聲。”李側福晉淡淡道:“去瞧瞧二阿哥和二格格,熱得很了就把他們帶過來。”
碧柳垂首:“是,奴婢這就去看看。”
在涼亭外候著的雲燕接過碧柳手中的團扇,輕巧的踏入涼亭之中,在李側福晉身側繼續扇了起來。
李側福晉嬌美的麵容又放鬆下來,看著和碧柳說話的兩個孩子,頰上輕輕帶出了笑容。
她彆無所求,隻要三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
......
......
午後,魏紫小憩了一會兒,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中她修成人身,身邊環繞著各色美男,她變著法兒的和他們儘興的玩兒。
這夢太過美妙,醒來時魏紫還帶著癡癡笑容。
看到青紗帳頂時,魏紫也不覺失落,雖然眼下沒有各色美男供她歡欣,卻也有人伺候,有人一同玩樂。
她向來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妖怪。
就是胤禛常來些才好,她又不是什麼采陽補陰的邪門妖怪,和她一同玩兒可是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
忽然一陣腳步聲吸引了魏紫地注意。
她住的地方並不偏遠,時常人路過,但這陣腳步聲卻是直直衝聽雨軒而來的。
魏紫坐起身,不甚在意的攏了攏身上中衣,喊了金娥進來替她更衣,等到腳步聲停在聽雨軒院外的時候,魏紫已經倚在堂屋的榻上,由著金娥捶腿了。
“格格,耿格格身邊的婢女拜見。”慶安進了堂屋回稟。
耿格格?
魏紫想起那個爽朗的女子,道:“快讓人進來吧。”
飛弦在
聽雨軒外候著,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聽雨軒,直到慶安來將她引入聽雨軒。
一踏入堂屋便是清爽涼氣襲來,飛弦深呼了一口氣,看向堂屋西側美人榻的女子。
她隻是耿格格身邊的二等侍女,平素極少隨耿格格去正院請安,是以這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魏格格。
魏格格身姿纖弱卻玲瓏有致,烏黑濃密的長發隨意的挽成了鬆散的發髻,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隻是似乎是不太舒服,秀美的眉微微擰著,看起來讓人十分心疼,恨不得為她解憂。
剛剛被捶腿捶的舒爽又酸痛的魏紫緩緩看向跪在地上的飛弦,麵上帶著淺笑,輕聲問道:“起吧,耿姐姐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同我說?”
飛弦低頭站著,“回魏格格話,明日是耿格格生辰,耿格格同福晉要了恩典,明晚於舒蘭軒設宴,請魏格格賞臉。”
耿格格生辰竟然在六月初一,她怎麼敢在弘暉忌日之前向福晉請恩於院中設宴?
這一個個的,李側福晉,耿格格都是怎麼回事?
魏紫撐起身來,麵上有些詫異:“耿姐姐明日生辰......實在是罪過,我竟不知道這事兒。你回去告訴耿姐姐,我一定去。”
飛弦福身:“是,奴婢告退。”
飛弦走後,如煙立即跪地磕頭請罪:“格格贖罪,奴婢沒有打探到這等大事,愧對格格恩重。”
“起來吧,怎麼能怪你。”魏紫無奈笑著,心中卻不以為然,如煙在四貝勒府侍候三年有餘,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嘴裡卻寬慰道:“你平素事多,是我太不體諒你了,金娥、眉芳,日後你們多幫襯著些如煙,可彆把她累壞了。”
金娥和眉芳偷笑,金娥正給魏紫捶著腿,眉芳走上前將如煙從地上扶了起來。
如煙羞愧的站起身,“格格,明日生辰賀禮該如何是好......”
魏紫入府隻帶了一個小包裹,將近一年都在養病,家底更是薄弱,胤禛賞的東西太過實用,福晉和李側福晉賞的都過了明麵,仔細想來,竟然沒有可送的賀禮。
金娥和眉芳也緊張起來,不安的看向魏紫。若是真拿不出賀禮或是太過寒酸,恐怕不知道會被怎麼說嘴。
誰料魏紫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入府帶來的牡丹精露動
也未動,明兒給耿姐姐帶去便是,耿姐姐一定喜歡。”
鮮花精露一向有價無市,沒想到魏紫這裡竟然會有這等好物,還舍得送給區區一個格格作為生辰賀禮。
如煙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道:“格格深藏不露,嚇壞奴婢了。”
“你呀,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魏紫含笑望著如煙。
如煙羞澀的低下頭。
嬉笑打趣間,魏紫卻聽到她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跳的魏紫笑意漸濃,隱隱興奮起來。
來了,終於來了,無論是魏夫人還是話本都經曆過的婢女叛變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