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在生氣。
王正吩咐了小太監去拿上藥,自個兒守在西廂房前,確認了這件事。
若不是伺候的日頭不短,清楚即便是心情不好,貝勒爺也不會隨意拿下人撒氣,否則王正此刻怕是腿都要軟了。
任誰瞧見沉著臉,氣壓低的不像話的胤禛都會兩股戰戰、小心伺候的。
故而,王正此刻什麼也不想,隻想他師父早點辦完差事趕回來。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胤禛都帶著一身水氣從西廂裡頭出來了,蘇培盛都沒個影兒。王正咽了口口水,湊上前去伺候。
“藥呢?”胤禛問道。
王正從袖口中掏出剛剛小太監拿回來的瓷瓶,雙手捧著奉上。
下一瞬,手上一輕,藥瓶已經被拿走了。
王正弓腰垂頭,目光所及隻有青色布料以及兩隻暗金繡邊靴子,待到靴子移動時,王正小心著抬起頭,看到胤禛向正房而去的背影。
他默默鬆了口氣,跟了過去,守在門外。方才在貝勒爺眼皮兒低下,他大氣都不敢喘,師父說的不錯,他還有的學。
屋內魏紫已經重新換了月事帶和寢衣,見胤禛進來,人還沒動,臉上又飛起紅霞。
饒是話本裡,也沒說過這種玩兒法......胤禛肯定知道更多有意思的!
胤禛卻以為人還在為之前的荒唐事害羞,心中怒意頓時被另一種情緒取代,他一手負著,一手握著藥瓶上下拋著。
“爺。”魏紫福身。
胤禛沒說話,直接伸手將人扶了起來,坐到榻上後,去捉那隻遭了罪的手,“這會兒還疼嗎?”
“疼倒是不怎麼疼,就是感覺......火辣辣的。”魏紫靠在胤禛肩膀上,好著的手勾著男人的衣袖,黏糊糊的撒嬌。
胤禛輕拍了一下她不規律的手,擰開藥瓶上的塞,細心輕柔的給掌心的一片紅上藥。
那藥膏也不知是什麼製成的,剛剛敷上去,火辣辣的掌心頓時清涼了起來,魏紫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胤禛抬眸,眼睛黑沉沉的,“老實點。”
“妾身很老實呀。”魏紫衝他笑了笑,仿佛在印證自己的話。
胤禛還是在看著她,魏紫這才發現胤禛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黑
白分明,長而不細,睫毛濃密像是用最細的毛筆在眼皮上畫過一道,定定看人的時候似乎能把人的魂兒吸走。
魏紫看著看著,又有些想流口水,她想,下次在床上的時候,她要親一親這雙眼。
以後胤禛要是沒了,她就把他的眼睛帶走。
不知道閨房情趣已經變成凶案現場的胤禛已經將人撈了過來,用了些勁兒,咬了一口腫脹唇瓣,“彆勾我,不然你還得疼。”
魏紫眼神變了,她想疼!
可在今夜荒唐過一次的胤禛已經控製住了自己,又低下頭,上起藥來,末了,道:“早晚各塗一次,少沾水。”
仗著胤禛沒看自己,魏紫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嘴上卻甜甜道:“妾身知道啦,下回爺來的時候,妾身的傷肯定好了。”
胤禛將藥瓶放在榻上,轉頭去看她,見她又怯又嬌的模樣,唇角勾了勾。
下回他再來隻能是她月事之後的事了,四五天的時間,這種小傷都夠好了兩三回了。
他沒有多說,把人橫抱起來往床上放,“早些安置吧,爺困了。”
蠟燭被吹滅了,魏紫側躺在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心裡像是有貓在跳。
但凡她身子方便,她一定用點手段,非要跟胤禛好好玩兒一玩兒,可現在這樣......看得見吃不著,饞死妖了。
這晚夢裡,魏紫都在到處抓人,讓躲起來的胤禛跟她玩兒,還要玩兒新花樣,不新就不放過人。
次日晨起,魏紫看著毫發無損的胤禛,心裡毫無波瀾,隻覺索然無味。
胤禛毫無知覺,脫下寢衣,光裸肌膚露在空氣中,肩寬腰細,肌肉緊實,一呼一吸之間都是蓬勃張力。
“妾身給爺更衣。”魏紫火速下床,拿起中衣往胤禛身上套,微涼指尖不經意間劃過背上肌肉。
早上就被這麼撩撥,換個人怕是已經鬨起來,定力深厚如胤禛隻掐著人吻咬了一會兒就把人放開了。隻是臨走之前看的那一眼,讓魏紫回味了半天。
若不是還要去正院請安,魏紫還能多回味一會兒。
因著月事的緣故,魏紫麵色比往日蒼白了些,金娥本想給魏紫用些麵脂,被魏紫婉拒了才作罷。
金娥還挺不解:“格格,這些脂粉是宮裡剛送來了,顏色鮮亮極了
,塗上一定好看。”
魏紫挽著臉上碎發,低頭笑道:“好看......便等爺來了再塗吧。”
金娥失笑:“哎!那奴婢給格格梳發。”
待到收拾完,走去正院的時候,除了李側福晉的所有人都在了。
魏紫剛落座,便聽見武格格的聲音:“聽聞爺昨日是在魏妹妹那裡宿下的,怎得妹妹臉色這麼差?”
想必是來請安來的匆忙,還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魏紫看了一眼武格格,心裡猜了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