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收拾一下柴房。”福晉將賬本放下,手指揉了揉眉心,“私下再查一查......都出去吧,我累了。”
出了堂屋,王嬤嬤帶了幾個人向後院去,月華接了之前讓茗竹拿著的衣裳,準備放起來。
“月華姐姐。”茗竹卻喊住了她,眼神左右看了看,湊近壓低聲音道:“福晉還要留著秋棠嗎?”
月華冷下臉,“你平日都在想這些?”
“不是!我隻是、我隻是看不下她那副樣子,那種丫鬟早該被處置了!”
“胡言亂語!”石榕不知何時回了正院,正巧聽見這話,“主子的事哪容得你議論?自己去小佛堂跪著,明日再出來。”
茗竹同月華關係好,卻向來最怕石榕,被她聽見自己談論主子的事被罰跪已經是從輕處置,不敢多言,小跑著去了小佛堂。
石榕與月華對視一眼,複又擦肩而過,各忙各的去了。
......
......
魏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很清楚這裡已經有了一條新的生命,可偏偏生不出彆的感覺,也沒什麼要做母親的真情實感。
一朵花兒,有什麼母親不母親,孩子不孩子的。
可是人呢?
她回憶起記憶裡原主與魏夫人相處的片段來。
原主是魏夫人的第一個孩子,即便是個女兒,魏夫人也疼愛的緊。
可比女兒更重要的是夫君。
魏夫人可以耗費數月隻為給魏忡準備生辰賀禮,可她一天陪伴原主的時間極少超過一個時辰。
這似乎是很正常的現象,因為不止原主和魏夫人,魏紫當花兒時待過的女眷家中,也都是這樣的。
魏紫想了想,每天花費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去逗弄孩子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格格想什麼呢?話本都掉了。”金娥將落在地上的話本拾起來,放到魏紫手中。
魏紫打了個哈切,合上話本,懶洋洋的躺下來,語調慵懶:“沒想什麼,在發呆呢。”
“格格可是無聊了,今日天氣正好,沒那麼熱,去花園逛會嗎?”金娥想了想,提議道。
魏紫在花園裡紮根了許久,對那裡一點都不感興趣,搖了搖頭:“太遠了......不想走過去。”
金娥又道:“眉芳做了幾個新的毽子,在院裡踢一會
兒如何,或者看呢,眉芳踢的可好了。”
幾根雞毛被踢來踢去的,有什麼好看的。
魏紫意興闌珊,又搖了搖頭。
金娥有些擔心,自己格格該不會是病了吧。她倒沒往喜事那裡想,上次眉芳猜測被反駁距今不過半月,她是不敢瞎猜的。
費力的想了想,金娥本想問問魏紫聽不聽話本,一抬眼卻見魏紫已經睡著了,臉上粉粉的,透出幾絲嬌憨。
她失笑,輕手輕腳的給魏紫蓋了薄被,小步出了寢屋。
“輕點聲,格格睡下了。”
如煙皺眉:“格格剛醒沒多久,怎麼又睡下了,可彆是哪裡不舒服。”
“難不成因為貪睡了些就去請個大夫來看不成。”金娥搖頭,請了便會被人說恃寵而驕,一點小事就要請大夫。
如煙抿了抿唇,也想到了這一茬,心裡有了彆的注意。
晚間胤禛來時,如煙端了茶水遞給蘇培盛,“蘇公公解解渴。”
蘇培盛沒推拒,接了三才杯,慢慢喝起來。
如煙沒在他麵前礙著,遞了茶便去了金娥眉芳身邊,說話聲音不大不小:“不知格格睡了一白天,這會兒有點精神沒......”
眉芳托著腮,“唉......不知道呢,昨日也睡了一白天,晚間又睡著了。”
金娥有些無語的掃了眉芳一眼,心道她即便沒什麼腦子竟然也能接對話,到底是如煙厲害。
如煙正低頭看她,金娥和她對了一眼,眼裡帶了笑,也道:“許是最近精神不好。”
不遠處蘇培盛喝水的嘴慢了下來,耳朵卻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