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1 / 2)

魏紫[清穿] 唇齒留香 7926 字 4個月前

依勒佳的性子不知像了誰,脾氣來的快,但去的也快。晚膳時還氣呼呼的,等到陪弘時玩兒了一會兒,又忘了之前的氣,隻剩銀鈴般的笑聲了。

李側福晉一旁瞧著,笑意掛在臉上,卻進不去眼底。

她腦海中不停回蕩著依勒佳那一句“等到魏格格生下孩子,阿瑪哪裡還喜歡我?”。

須臾,見依勒佳將弘時放下揉胳膊時,李側福晉將她喚到身邊來。

“額娘?”依勒佳笑容明媚,跑到李側福晉身旁坐著,接過雲燕奉上的茶,大口大口喝著,些微茶水沾到了唇角。

李側福晉忍不住道:“慢些,姑娘家的,怎麼比弘昀行事還要粗魯。”

依勒佳放下空茶杯,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滿洲姑奶奶才沒有那種忸怩姿態。”

話音剛落,李側福晉麵色就僵住了。

如今她在四貝勒府地位僅次於福晉,但遙想當年,小小知府之女的李氏也不過就是個格格,慣會的便是如今女兒口中的“忸怩姿態”。

深呼吸兩口,李側福晉寬慰自己,如今女兒生的好,有底氣便是她的福氣。

“即便是滿洲姑奶奶那也是要嫁人的。”李側福晉斜了一眼依勒佳,又問:“你女紅學的如何了?學了那麼久,給你阿瑪做個荷包總不成問題吧?”

依勒佳小臉頓時垮了,支支吾吾道:“阿瑪哪裡缺我一個荷包……”

李側福晉點了下依勒佳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當然缺!你阿瑪哪裡有女兒給他做的荷包。正巧你阿瑪不在府裡,後日才要回來,兩天的時間夠你用了。”

“額娘!”依勒佳的女紅不紮到自己的手就不錯了,兩天時間哪裡做的出來一個荷包。

李側福晉不容置疑道:“便這麼定了,說不定你荷包做好了給你阿瑪,他便鬆口答應帶你去騎馬了。”

依勒佳有些心動又犯難,最終看著李側福晉堅定的側臉,蔫蔫應了。

……

……

前一日下了雪,第二日卻是個豔陽天。

冬日裡的太陽與夏日不同,火辣辣的日頭像是過了一遍水,變的溫順許多,撒在人身上隻覺暖洋洋的。

本性仍是朵花的魏紫對陽光雨露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

,人的軀殼讓她難以承受夏日的日光,冬日的卻是適應良好。

魏紫曬著太陽,聽著話本,愜意的不像話。她算是看明白了,胤禛才不是專門帶她出來散心的,八成是有什麼事需要來京郊一趟,拿她做筏子罷了。

不過魏紫並不在意,管他是因為什麼來的,反正魏紫是切切實實來玩兒的。不像胤禛,魏紫偶爾聽他的動靜,都是些饒繞彎子的話,實在是費腦子。

“格格,咱們去放風箏吧!”眉芳從院外跑進來,手裡拿著兩隻風箏。

一隻五彩孔雀的,一隻生動蜻蜓的。

魏紫坐直了身子,接過風箏,翻來覆去的瞧著,餘光看見自己的肚子,又失落道:“我跑不動呀……”

眉芳一呆,想找補卻不知說些什麼。

“這有什麼,哪有放風箏要主子跑的,格格拿著線,拿捏著鬆緊就行,跑動有奴婢們呢。”如煙將風箏放飛線的一頭翻出來,放入魏紫手中。

魏紫騰的一下站起身,興奮道:“那咱們還等什麼?”

尋了一片草地,眉芳拿著風箏,魏紫拿著線,準備好了之後,金娥高聲喊了一聲,眉芳便連蹦帶跳的跑起來了。

今日風正好,不大也不小,沒費多大力氣,五彩孔雀的風箏便飛在了天空中。

上好的顏料映著陽光,孔雀像是真的飛到了天上去,尾羽熠熠生輝。

“我這邊好好的呢,你們也去放風箏吧。”魏紫搖了搖手裡的放飛線,打發一旁的如煙和金娥去放風箏。

兩人自然是不能讓魏紫一人待著的,又拗不過魏紫,最終還是由如煙陪著魏紫,金娥同眉芳去放風箏了。

這下才看出來,平時不甚走動的金娥跑的還挺快。

“奴婢比金娥跑的還快呢。”如煙似是吃了醋,小聲同魏紫說。

魏紫笑道:“不信!讓你去放風箏你不去,那便就是金娥跑得快。”

如煙沒忍住,也跟著笑了出來。

再看不遠處的金娥和眉芳,無論是平時本就活潑好動的,還是謹慎沉穩的,都像是解開了枷鎖似的在草地上儘情奔跑著。

晚間魏紫同胤禛說時,胤禛還道:“今年沒有木蘭秋獮,下回帶著你。那裡的草原更遼闊,無論是騎馬還是奔跑,都更儘興。”

沒見識的魏

紫更心動了。這回出來,她發現胤禛的話變多了,還一連應了兩回帶她出去玩兒的事。

先是江南,後是木蘭秋獮。

也不知白日裡在做什麼,開心成這個樣子。

……

兩日的時間過得很快,魏紫感覺自己不過是泡泡溫泉,放放風箏,逗逗貓狗,眨眼間就要回四貝勒府了。

臨走時還有些不開心,同胤禛商量讓他自己回去,她要在這再玩兒兩天。

以前魏紫以為玩兒隻是夜間床上同胤禛玩兒,現在才發現玩兒原來那樣寬泛,不止帳中事一種玩兒法。

雖然同胤禛玩兒最讓人快樂,但她現在沒法同胤禛玩兒,隻好惦記彆的樂子了。

胤禛自然是不同意的,耐心說了兩句沒有用,便直接把人抱上了馬車。

魏紫又沒有漂漂亮亮的上馬車,本就不舍的心情更加沮喪了。

生著悶氣,也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就自己不聽話的滾下了臉頰。

胤禛發覺的時候,她膝上衣服都濕了一大片了。

“哭什麼?”這會兒再想起來,方才同著那麼多下人,他那樣實在是有些不給魏紫顏麵了。

這般想著,胤禛哪裡又會覺得女子眼淚煩人,隻覺那是熱油,滴滴燙在他心上,燙的他心腸都軟了。

“又不是隻來這一次,還會再來的。”胤禛攬過魏紫,將人摟進懷裡,拿著帕子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

魏紫又沒有悲傷到想哭,本來就打算坐起來繼續吃點心了,又忽然想到了彆的,順著道:“才不是呢,都怪爺,因為爺妾身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