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的女兒再次趕回來,是因為接到醫院給她打過來的關於紀鳴辰自殺的電話,聽護士說,他們到死都緊緊的抱在一起。
她覺得雙眼有點濕潤,不禁想起紀鳴辰之前的話。
隱隱約約似乎有些理解,又覺得難以理解。
畢竟,世上又有幾人能擁有這樣的愛情呢?
“老爺,可不能讓鳴辰進宮啊,這就是大皇子不滿你不受招攬的報複,鳴辰可是老爺你的獨子,從小到大嬌貴著長大的,他要是今天進去了,明天就能躺著出來。
四皇子的伴讀哪一個不是下場淒慘,何大人家的庶子直接被打斷了腿,一下子就毀了一生,你可不能看著鳴辰往火坑裡跳啊!”
一個女人哭著拉著一個神色憂鬱的中年男子哀求。
這似乎是在說自己?
紀鳴辰抬手看了看自己嫩呼呼的小手,心裡激動。
前世那皺巴巴的手害得他後來怕被嫌棄都不太敢碰傅良雪了。
重要的是碰了也沒用,他萬萬沒想到人類居然那麼弱,後二十年基本是素下來的。掐頭去尾,虧大發了,紀鳴辰臉黑下來了。
這一幕被女人看到了,女人似乎誤會了什麼,安慰道:“鳴辰彆怕,娘不會讓你進宮的,彆怕啊!”
紀鳴辰終於一哆嗦從自己的意識中回神,開始查看起了原主的記憶。
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聖旨已經下來了,要是不去就是抗旨不尊,我們全家都要掉腦袋,你們說怎麼辦?”
女人充分表現了什麼叫做不講理,“我不管,我不聽,反正鳴辰不能有事……”
“那就去唄!”紀鳴辰終於開口,態度可謂是十分囂張,“我爹是當朝丞相,那四皇子就算再怎麼喜歡聽彆人慘叫的聲音智商總有吧。
他母妃不過就是一個卑微的宮女出身,還死了,也就仗著皇上的寵愛作威作福。要是真的得罪了我爹,皇上寵愛一沒,他絕對會被踩死,但凡有點智商的都不會苛待我。
那大皇子,坑了我們還想我們效力,誰給他的臉,就憑這個,以後誰上位他都不會上位。”
“鳴辰,慎言。”紀丞相喝道,紀鳴辰住嘴了。
“夫人,鳴辰說得有道理,先讓鳴辰去一天,看看情況,若是那位四皇子真的不針對我兒也算是逃過一劫。若是針對,我就算不要這張老臉,不要這權勢,也要讓皇上收回皇命。”紀丞相苦口婆心的勸道。
見夫人終於被說動了,紀丞相這才帶著紀鳴辰來到前院,給公公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關注我兒。
不管那太監心裡是怎麼想的,臉上倒是一片和樂的應下了。
紀鳴辰臉上倒是絲毫不懼,仿佛看不見自家老爹臉上的擔憂似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了。
原主是真的被這對爹媽寵壞了,基本上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了,壞事做了一籮筐,都有爹媽給兜著。
就算是做了什麼大事,有他老爹跑前跑後,他也頂多就是跪個祠堂,不痛不癢。
紀鳴辰這態度看得太監嘖嘖稱奇,哪一個當了四皇子的伴讀不是哭爹喊娘的,他心想有你哭的那天。
他被太監領進了宮,直接被領到了皇子們的課堂上,此時還沒開課,太監直接把紀鳴辰領到了右前方的座位上。
此刻那座位上正坐著一位少年,皮膚蒼白,身材瘦弱,臉頰凹陷,那雙眼睛裡滿是陰霾,仿佛擇人而噬的毒蛇。
紀鳴辰被刺激的一個激靈,甚至想吹個口哨,他從沒想過那張臉這個樣子會比蛇蠍美人還蛇蠍美人。
果真是相由心生。
隻不過,這個世界比上個世界還瘦。哎,又要重新養了。
還沒等太監介紹,紀鳴辰就坐到了傅良雪旁邊,“你好,你就是四皇子吧,我是你的新伴讀,叫我鳴辰就好。”
傅良雪陰冷的斜了紀鳴辰一眼,太監忍不住的提醒,“紀公子,你不能坐四皇子旁邊。”
伴讀按規定隻能坐在皇子的斜後方的稍小的桌子上。
“不用客氣,這桌子夠大,我和他擠一張桌子就行。”太監滿頭黑線,我不是在和你客氣。
“沒事。”傅良雪開口了,拉過紀鳴辰的手腕,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你喜歡就坐在這裡。”
太監看到傅良雪的笑容就不敢說話了,上一個亂說話的太監還躺在亂葬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