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靈淮:“西餐?”
賀芝洲:“不想吃。”
“......”簡靈淮默默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暗罵一句挑剔鬼,全然忘記自己之前挑房子時也是如此。
直到走出大門口,也沒討論出個結果
“你要再不做個決定,我們就回去吃算了。”
“隨便。”
“......”簡靈淮簡直想把他踹進車裡,可是一看對方玩味的表情,莫名覺得是故意的,嗬嗬一笑,“行啊,那我們就去肯德基,我給你點個兒童餐,你應該會喜歡的吧,寶貝兒。”
賀芝洲嘴角一抽。
簡靈淮站在台階上,張目遠眺,正想看看附近哪有肯德基,視線突然在斜前方頓了頓,傅珩跟個木樁似的杵在那,雙手插兜耍酷。
與此同時,傅珩也看見了他們二人,儘管不情願,但還是黑著臉走過來:“葉矜羽呢?還在加班?”
簡靈淮不欲搭理他,扭頭看向彆處。
“我問你話呢。”傅珩加重語氣。
這時,賀芝洲伸出一隻手擋在簡靈淮麵前,將他拉到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傅珩,語氣冰冷:“葉矜羽是我的員工,簡靈淮是我的愛人,你三番五次來公司騷擾他們,信不信我讓葉矜羽親自給你送一封律師函?”
傅珩咬牙:“你!......”
簡靈淮站在身後,看著傅珩吃癟的樣子,勾了勾嘴角,拳頭抵住唇掩笑。
可傅珩也不是一般人,很快便說道:“好啊,你讓葉矜羽親自來送給我吧。”
“傅珩,你彆在這鬨了!”葉矜羽走出大門,就看見這麼個場麵,忙上前衝賀芝洲彎了下腰,“不好意思,賀總你們先去忙吧。”
傅珩喊了一聲:“矜羽。”
葉矜羽沒有回答,甚至是瞅都沒瞅他一眼。
“矜羽,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傅珩放輕語氣,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葉矜羽輕輕笑了一聲:“誰要你跟你去吃飯?你算個什麼東西,彆再來打擾我的工作,我要好好賺錢,你覺得你能有錢香嗎?”
簡靈淮:嘶,活學活用啊。
傅珩怔了怔,像是從來沒見過他一般,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從來不會這麼跟我說話,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清醒了而已。”話畢,葉矜羽就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直到消失在轉角處,傅珩才回過神,追了上去。
簡靈淮想去看看情況,手機震動了兩聲,是葉矜羽的微信。
【葉矜羽:他走了嗎?】
【簡靈淮:來追你了。】
【葉矜羽:我上車了,他追不上......我剛剛表現怎麼樣?有沒有很真男人?】
【簡靈淮:有,夠他喝一壺悶酒的。】
【葉矜羽:其實剛剛說這些話,還挺不好意思的,你們沒看出破綻吧?哎,不說了,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和賀總用餐愉快。】
“笑什麼呢?”賀芝洲側頭看著他彎起來的嘴角,內心有那麼一絲絲不悅。
簡靈淮抬起頭,衝他笑了笑:“走吧,看在你剛剛那麼帥氣的份上,就不帶你吃兒童餐了。”
賀芝洲眉心一動,腳步都輕了不少:“那吃什麼?”
“成人餐。”
“......還是肯德基?”
簡靈淮放聲大笑,走在前麵帶路。
賀芝洲雖是不想吃,但還是跟了上去,聽著他的笑聲,連風都溫柔了不少。
最後吃的是家杭州菜,之前住酒店時來過幾次,味道還不錯。
吃完飯後,兩人回到賀家,老夫人和賀楠已經入睡了。
簡靈淮吃得有點撐,在庭院裡散步,借著夜色賞花。
院裡種了很多品種的花卉,平時都是管家在打理,頗具觀賞性。
樓上,賀芝洲站在窗台,看了他一會兒,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身下樓。
良久,簡靈淮才準備歇息,剛走到客廳,鼻子突然動了動,聞到了久違的酒香味。
桌上放置著酒瓶,和兩個杯子,他走上前,驚喜道:“這是哪家的酒?”
賀芝洲將一隻酒杯推送到他麵前:“你不是很會喝嗎?嘗嘗看是哪家的?”
簡靈淮自然是卻之不恭,嘗了一口,咂摸咂摸嘴,又喝了一口,奇道:“我嘗不出來。”
市麵上能買到的大部分酒,他都喝過,但這個......忽然間,他福至心靈,驚喜道:“難道這就是你爺爺私藏的那瓶酒?”
賀芝洲莞爾:“是我爺爺親自釀造的,葡萄樹都是他和奶奶一起種的。”
“能存放這麼久嗎?”
“有專業人士指導,後續保護和存放都有人管理。”賀芝洲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正在插花的王管家。
“王管家?”簡靈淮納罕,“他是專業人士?”
“他是賀家的遠親旁支,年少叛逆離家出走,去留學專門學紅酒釀造。回國後,我爸打算在公司給他一個職位,結果他又離家出走了......”
簡靈淮驚訝地看了王管家一眼,尊敬道:“您還真是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啊。”
王管家衝他們微微一笑:“過獎過獎。”
當晚,簡靈淮小酌了幾杯,不敢貪歡,可又回味無窮。
翌日,賀芝洲難得休息一天,卻發現一上午都沒看見簡靈淮,連王管家也不見蹤影。
直到傍晚,兩人才開著車回來,帶回來一株葡萄樹苗。
簡靈淮興致勃勃地下車,催促著管家去挖坑,然後看見賀芝洲站在房門口,隔著老遠揮揮手:“快來一起種樹啊。”
“......”賀芝洲神色微妙,不太自然。
賀奶奶推著輪椅到門口,看到這場景,笑嗬嗬的,老生常談道:“年輕真好啊,又想起當年的場景了,你爺爺種葡萄樹時跟我求婚,還說等葡萄熟的那天,我們就結婚。”
賀芝洲:“......”
“快點過來啊。”簡靈淮等了半天,見他沒有動,笑道,“你不種的話,以後這葡萄熟了,做成酒,可都沒你的份。”
賀芝洲眉目微動,一片黃昏下站著一位青年,仿佛鍍上了一層暖暖的光暈,笑容令庭院裡所有景色都黯然失色。
心弦仿佛被人輕輕撥動了一下,賀芝洲走下台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