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生過氣,但他從未當麵提起過,他怕這種快樂太短暫,所以從不敢輕易觸碰到傅珩的逆鱗。
可是,當他知道自己的一片真心隻不過是因為長得像另一個人,所有的幸福都成了笑話。
現在他們已經分開了,他應該直麵自己的內心,就像簡靈淮一樣,徹底告彆以前那個為愛瘋不顧身失去理智的自己。
“挺好的。”葉矜羽衝他笑了笑,“原來我也是有脾氣的,不是隻有他才會有。”
“那就好,真怕你又會逆來順受。”簡靈淮拍拍他的肩膀,“得要讓傅狗為你的真心付出點代價,彆讓他以為你還是包子。”
葉矜羽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低聲說這話,對麵那四人卻已經看呆了。
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剛剛他們的天使投資人和他的朋友好像當麵趕走了賀芝洲和傅珩?!
即使不認識賀傅二人,也能經常從各種報道上知道他們處於何種地位,但是簡靈淮卻直接將人趕走了,何等帥氣!
再看向簡靈淮的眼神已經不能說是隻有尊敬了,其中還摻雜著三分驚訝三分崇拜以及四分抱上大腿的狂喜。
而在他們眼中的兩位魔頭正坐在會所酒吧裡,喝悶酒。
一杯接一杯,傅珩喝得有些猛,似乎要把悶氣發泄出來似的,將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看得旁邊的酒保心頭一跳,生怕他把酒杯給徒手捏爆了。
“他突然就像變了個人。”傅珩嘀咕了一句。
賀芝洲喝得不多,聽到這話,轉了轉空杯子,忽然想起自家那位,扭頭看著他,等待下文。
傅珩低沉道:“他以前都是隨叫隨到,言聽計從,眼裡永遠都隻有我一個人。”
賀芝洲身體坐直了一點:“還有呢?”
傅珩垂下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再抬起頭時眼眶裡蒙上了一層濕潤:“我他媽就是個混蛋!”
“.......”賀芝洲愣了一下,開始聯想到自己,是個混蛋嗎?
傅珩突然笑了幾聲,搖了搖頭:“你知道嗎?有些人在乎你的時候,你就是天是地是他的主宰,可一旦不愛了......就是我這種下場,他媽的連個屁都不是了!”
賀芝洲持續呆怔:“......是嗎?”
“你沒經曆過,不懂。”傅珩仰晃了晃酒杯,在他麵前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眼尾有些泛紅,“你小子還挺幸福的,聽說你老婆對你死心塌地。”
賀芝洲心道:不,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了。
“不過你也彆得意,如果一直得不到你回應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跑了。”傅珩自嘲般笑了笑,“就像我這樣,想找都找不回來了。”
賀芝洲身形一頓,手裡的杯子險些脫手。
忽然想到最近的簡靈淮,不僅跟變了個人似的,看他的眼神裡也似乎少了很多光芒。
還三翻四次地提到了離婚,難不成,這不是想吸引自己注意的把戲,而是......真的想離婚?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賀芝洲,臉上浮現起一絲茫然的表情。
似乎是從未考慮過的事突然呈現在眼前,難以置信的同時,莫名有些失落。
傅珩見他這反應,一下就想明白大概是同樣有毛病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對他好點吧,不然你的下場可能比我還慘,誰讓你老婆看起來就不安分。”
賀芝洲拍開他的手,涼聲道:“說誰不安分呢。”
“這還用說嗎,就簡靈淮長得那副相貌,就算不搭上你們賀家,也能找另一個豪門吧。”傅珩並未見過簡靈淮之前那副非主流模樣,隻是從最近幾天的接觸來看,覺得簡靈淮此人並不簡單,“你沒發現,剛剛那一桌子人,都在看他的臉色嗎?你不要把他想得太簡單。”
太簡單?
賀芝洲才不這麼覺得,從簡靈淮能讓自己開始在意時,就沒敢再小看他了。
“結賬。”賀芝洲沒有理會這個醉鬼,起身離開會所,坐上車後合上雙眼,腦海裡不可控製地浮現起簡靈淮的一顰一笑。
他打開車窗,讓晚風灌進來,將酒意吹散一些。
回到賀家時,簡靈淮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裡陪著奶奶玩遊戲,笑聲不絕於耳。
“回來啦。”簡靈淮看見他走進來,隔著老遠打了個招呼,然後扭頭繼續看奶奶在遊戲裡麵蓋房子,總是往海上蓋,樂得不行。
賀芝洲很久沒有看見奶奶這麼開心地大笑過,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在玩遊戲。
“......”
簡靈淮垂著眼眸,目視手機屏幕,說:“正好你來了,你看看這遊戲怎麼樣?”
賀芝洲瞥了他一眼,而後專注地看了一會奶奶的遊戲,良久才點了個頭:“不錯。”
“那我就放心了,應該不會賠本。”簡靈淮說著,鼻子一動,轉頭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頭也不抬地問,“去喝酒了?”
賀芝洲心念一動,點了下頭,等待著他會給什麼反應。
很可惜,對方第一反應既不是質問他跟誰喝的酒,也不是關心他喝了多少,而是問:“什麼酒?”
賀芝洲:“......”
這合理嗎?
這是一個愛夫如命的妻子在發現丈夫喝酒晚歸後,第一時間就該提出來的問題嗎?
“哈哈哈哈!房子塌了!”奶奶突然指著遊戲哈哈大笑,建在海上的房子沒多久就塌了個徹底。
賀芝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