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王大嫂聽到孩子的叫喊,立即出門來看,待見到是李雲月時,就要將屋門給關上。
“王大嫂,你等等。”李雲月抵在人家屋門前,不讓對方關門。
“你來俺家乾啥子?俺們家可沒啥吃的給你。”王大嫂對她是一臉的嫌棄。
李雲月更加的尷尬了,這半個月來,隻要到了飯點,原主就跑到人家家裡候著,有時候人家不願意給她吃,就一直不開飯,她雖然知道人家的意圖,可仍舊待著不走,人家沒辦法了,隻好開飯,結果卻被她吃了一大半。
試問,誰家會喜歡這樣的姑娘啊?
彆說原主是個被貶為庶人的公主了,就是來個皇後,百姓們生活苦不堪言,估計也是要抗議的。
畢竟“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話是經過檢驗的。
所以,李雲月很理解王大嫂對待自己的態度。
“王大嫂,我來找你不是來蹭飯吃的。”李雲月誠懇地說道:“我……我就想來你家,跟你借下火種,天氣太冷了。”
王大嫂看著她,震驚得就像是看打西邊出來的太陽似的。
她上下審視李雲月一圈,瞥見她兩手空空時,才癟嘴道:“你這是借的啥子火種?不帶瓜子杆兒,也不帶竹子杆兒的,你讓我咋借給你?糊弄我呢吧你?”
李雲月有點懵,她第一次借火種,哪知道還得帶這些東西?
不過王大嫂為了讓她趕緊離開,倒是拿著自家瓜子杆兒,放在火上點燃了塞到她手裡,並說道:“你趕緊走吧,這瓜子杆兒你不用還了,我就當是被狗叼走了。”
李雲月體內有股怒火,在蹭蹭蹭地往上漲,她知道那是屬於原主的怒火。
王大嫂這話委實太過分了,可誰叫原主原來更過分?
李雲月小心護著燃燒的瓜子杆兒,深怕風一吹,就給她吹熄了。
一路無礙,回到家裡,她生了火,將野菜洗乾淨放鍋裡煮了,吃下肚後才感覺身體暖了些。
什麼五穀雜糧,家裡都沒有,她這是吃了上頓根本沒下頓。
熱水洗衣服的時候,她思考著明天該怎麼辦。
天黑了,衣服、床單都給洗乾淨了。
她拿到院子裡晾好,回來後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凍得通紅。
肚子又餓了,野菜吃進肚子裡,根本就沒多少作用。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聽著不斷呼嘯而過的寒風,李雲月心裡拔涼拔涼的,屋子裡沒有被子,沒有褥墊,她今晚不會被凍死吧?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就好像血盆大口似的,隨時等著將她吞噬。
眼看著傍晚撿來的乾柴快要燒完了,她內心一緊,還得出去撿柴柴禾,不然她今晚真的得被凍死。
她搓了搓手,又出門了。
雖是寒冬臘月,可今晚的月色不錯,她才走到田野處,就看到正帶月荷鋤歸的莊稼人。
“喲,公主殿下這麼晚了要去哪兒?要小心山上的野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