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大概天賦異稟(1 / 2)

農門肥妻 輕寒 12660 字 4個月前

安七墨也是敏銳之人,聽梁氏一句話,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立即道:“娘,這是我的主張,幼馬費不了多少錢,我們養半年,它就能長大像成年馬一樣了。”

梁氏將信將疑的目光,從他身上掃到李雲月身上,顯然很懷疑買馬是李雲月的主張。

李雲月表示冤枉啊,想起來這件事還有點慚愧呢,安七墨是想要改善家人的生活,去買馬的。

當時她還覺得太浪費錢,不舍得買。

“婆婆,馬路修出來了,七墨覺得您和誌柏,都很少有出門的機會,日後總是要出門的,有個馬車代步是最方便不過的,所以他決定買下這匹幼馬。”

陰差陽錯買了幼馬,雖然暫時不能拉重物,但多少省了點錢,現在也好跟梁氏交代,當真應驗了那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這句話!

梁氏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自家兒子買馬的時候,想到的是給自己行方便,她老臉一紅,有些害羞。

這個年代的人,感情都是內斂的,一旦表達出來,就會感覺不好意思。

李雲月也深知這一點,才將安七墨的心裡活動,說給梁氏聽。

生而為人,偶爾聽聽甜言蜜語,心情會大大變好、人也會繼而變得開朗的,這就是愛的力量。

見梁氏害羞了,李雲月便與安七墨相視一眼,安七墨道:“我去提些水來。”

“馬要喝清水,不要拿洗碗水之類的來呀。”李雲月提醒道。

洗碗水可以用來喂牛或者豬,這裡的洗碗水不放洗潔精之類的,沒有化學添加劑,都是燒熱水洗碗筷。

但馬隻喝清水,不喝濃水,除非是拿糠、或者玉米麵煮的濃水。

很快,安七墨就提了半桶清水出來,擱在水水麵前,好家夥,埋頭就開始喝。

水水是安家目前為止,最值錢的家畜,是以,全家人都站在門前,看著它喝水,心中彆有一番滿足感。

“見底了!它是有多渴啊?”李雲月驚訝道:“七墨,你要不要再提半桶水出來?”

安七墨應了聲,提著空桶回去,立即又提來半桶水,水水繼續“哧溜、哧溜”地喝著,沒過多久,又見底了。

這麼能喝?李雲月和安七墨都很詫異,這隻是匹幼馬啊,隻有大水牛才能一口氣喝掉這麼多水吧?

“給它弄點馬料吧?哪兒能一直喝水呢?它走了一路,也餓了,現下沒有馬料可吃,自然要多喝水了。”梁氏提醒道。

“那你們先去吃晚飯,我去給它準備馬料來,很快就好。”安七墨說著,將捅遞給安誌柏,讓他拿去放好。

家裡能拿到的料,也就是豬菜罷了,安七墨將豬菜剁碎,再拿一些玉米麵和糠,用熱水將其攪拌在一起,很大一盆,端到水水麵前。

水水嗅了嗅,很是嫌棄的樣子,但最終還是開始吃起來,但卻吃得很挑剔,隻將糠和玉米麵給舔乾淨,硬是不吃青菜。

安七墨眉梢微挑,敢情這貨還得吃草才行?

他拍拍水水的脖子,“想吃草,隻能等明天了,今天先這樣吧,反正也餓不著你,你吃著,我也去吃飯了。”

說這麼多,他也不去想,水水能聽得懂他的話不能。

回到飯廳裡,李雲月他們的飯已經吃到一半了,他洗了手,就坐到飯桌前。

“咋樣?馬願意吃料嗎?”梁氏問道。

安七墨點頭,“吃的,隻是不吃豬菜,大概要吃草才行,明早我出門的時候,帶它出去吃草。”

晚飯後回了房間,安七墨便與李雲月一起,將馬車給畫了出來,打算明天拿去高坡寨找黃師傅,打造一輛馬車。

次日一大早,安七墨去雞棚那邊的時候,就也牽著水水出去了,現在是春天了,草已經長出來。

但莊稼也都種下來了,為了防止水水踐踏彆人的莊稼,安七墨準備了一根很長的韁繩,將其拴在沒有莊稼的草地上。

看到綠草,水水倒也乖巧,低頭就開始吃草,安七墨很滿意,舉步去忙碌雞鴨的事情。

到了中午時分,安七墨這邊是清淨了,但是關於他們家買了匹幼馬的事兒,傳遍了整個石河村。

安七墨牽著水水回家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院子裡,擠滿了人,他眉頭不由得蹙起。

“哎呀,你們快看,來啦來啦。”

“真的是匹幼馬誒!”

“安家窮成這樣了嗎?居然隻買了匹幼馬!怎麼感覺那麼不可思議呢!”

安七墨剛剛牽著馬進入院子,耳邊就聽到了這許多嘈雜的議論聲。

“七墨,該不會是昨天我們說的話,刺激到你了,所以你和李夫子咬牙,就買了這樣一匹幼馬回來呀?”一名婦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蓋過了其他人的聲音。

這名婦人,就是昨天在十二家馬車上的其中一名婦人。

“你昨天對七墨他們夫妻兩個說什麼了?”其他人就追問道。

婦人道:“就是,我們昨天不是有好幾個人,約好一起坐十二家的馬車去夷州城嗎?我們即將上路的時候,碰到七墨和李夫子了,就說——他們家怎麼不買馬?是不是沒錢了?”

“哎喲,七墨,我當時也隻是因為好奇,才會問你們這個問題的。家中拮據也是正常的,誰家都有個缺錢的時候,你怎麼就為了報複我,而花錢去買一匹幼馬回來呢?”那婦人又道。

她就料定安七墨和李雲月昨天買馬,是為了氣她們。

可因為沒錢,湊合著隻能買匹幼馬回來。

大家夥以看熱鬨為借口,特意湊到這兒來嘲笑他們安家。

李雲月和梁氏他們,原本是在屋子裡,懶得搭理這些人,可在聽到外頭嘈雜的議論之後,他們便也走出了大門。

便看到安七墨牽著水水,正站在自家院子中央,聽著這些人嘲諷的話語。

“七墨,你們家養雞鴨,還養魚,還有那麼多豬,怎麼就一匹大馬都買不回來啊?這可真是太不能相信了!”

“你們家都窮成這樣了,那我們的生活,還要怎麼活啊?”

看似關心的話語,其實都暗藏嘲諷之意。

大家在看到李雲月出來之後,嘲諷之聲更甚。

“李夫子不是很能乾嗎?一直都是我們村子裡的楷模啊,現在究竟是怎麼了?竟沒錢!”

這些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嫉妒起整個安家了,奈何安家一直以來,都順風順水的,讓他們連想要嘲笑,都沒機會。

現在終於逮到機會了,自然是誰都不願意放棄。

“誰家送孩子去書院讀書的,得注意了,搞不好下個月李夫子就發不出錢來了。”又有人如此說道。

這樣說話的人,一般都是家中孩子沒法到書院讀書的人家,心中早已憤怒到發狂了。

李雲月麵色冷然,邁步走到安七墨身邊,眾人的目光,就跟隨她的移動而移動。

李雲月停下腳步後,掃視一眼眾人,道:“大家因為關心我們的生活,而特意到這兒來探望我們,這是我們的榮幸,多謝大家的關心。”

“關於孩子上學堂,下個月是否能夠繼續發放獎金,這個關乎個人人品的事情,就算我吃不上飯,我承諾大家的事兒,也還是會辦到。”

“至於買幼馬的事,我和我夫君都覺得,買一匹幼馬回來,比較方便建立感情,且要不久這匹幼馬就會長大,到時候它將不遜色於任何一匹成年馬,所以,大家完全不必為此事擔憂了。”

眾人嗤之以鼻,這李雲月怕是個傻子吧?大家來這裡,是來嘲諷你們的,誰是來關心你們的啊!

奈何李雲月都這樣說了,他們自然就沒有彆的話可說了。

“李夫子,你能這樣說,上學堂的孩子的父母們,就都放心了。大家的日子都苦著呢,就指望著你了。”

這話一聽就知道酸得厲害,既嘲笑了李雲月,也嘲笑了每個月可以領錢的人家,超級貧窮。

李雲月淡然笑著,沒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走,水水,你在外頭吃了一早上的草,該渴了吧?回家喝水!”她直接轉頭,和水水說話。

大家自討沒趣,也就默默散開了。

當然,也有人家是真的羨慕他們家能買一匹幼馬的,因為絕大多數的人家,連幼馬也買不起呢。

水水還是酷酷的樣子,一點也不搭理她。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李雲月便問道:“有沒有辦法訓訓這個小家夥,對我真是太不禮貌了,七墨,它為什麼對你態度良好?”

“有嗎?我沒感覺到啊。”

“……它怕是匹母馬吧?”李雲月問道,坑爹了,買的時候,居然忘記詢問它的性彆了,也是尷尬。

“……是母馬又怎樣?就是匹母馬。”

李雲月扶額,“我明白它為什麼不親近我了,這叫做同性排斥,它和你是異性相吸。”

安七墨沒學過物理化學,不知道李雲月說的是專業術語,隻從字麵上理解其中的意思。

當下蹙眉道:“它是馬!你在想什麼呢?”

李雲月嘿嘿笑,“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彆生氣、彆生氣。生活需要各種不正經,才能開心地生活下去啊。”

安七墨無言以對。

吃過午飯,安七墨去找了稻草,稻草都是去年留存下來的,乾黃的,他將其弄得很碎,再與糠和玉米麵攪拌在一起,水水終於吃得乾乾淨淨的。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給它絆的料,它將糠和玉米麵都舔乾淨了,就是不吃豬菜,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