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笑得大聲,哭得悲切(2 / 2)

農門肥妻 輕寒 12355 字 4個月前

目前還能有小範圍自由的村民們,則憂心忡忡地看著安七墨和官兵們相鬥。

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什麼時候他們才能獲勝?

一切的問題,好似都沒有答案。

可是答案,又好像很明顯,安七墨的體力,怕是支撐不了太久吧?畢竟官兵那麼多人……

這個答案,讓他們感到無助,不願意相信,便隻有提心吊膽地關注著安七墨。

終於,在人群之外,他們看到另外一撥人來了,手裡拿著的工具,和他們手中的一樣。

是石河村的人!

都是年輕力壯的男子!

村民們的眼睛裡,在頃刻間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於是,有小範圍自由的村民,撿起剛剛被嗬斥放下的工具,就朝官兵們捅去!

現場在瞬間亂成一團,桂花村的人到達之後,也快速地加入戰鬥。

刀劍從不長眼,大家雖然都無心殺人,可不經意間還是有人受傷流血。

躲在轎子裡的廖奇偉,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了,又讓轎夫將他抬到十步開外去,防止上次被砸垃圾的事情,再次發生。

雙方人手膠著,僵持不下,儘管到了這一刻,大家都還是不敢殺人,殺人就是和整個大齊律法對抗。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樣子,一幢房子幾乎被燒完了,現下石坤他們,也不敢再去燒第二套房子了。

他們試圖跑到廖奇偉那邊去,卻被村民們給攔住,將他們都捉起來,不許走。

現下廖奇偉都自身難保了,自然無暇顧及石坤他們,更何況,他本也沒想過要真的照顧他們,隻當他們是愚蠢的村民罷了。

那些官兵們,見廖奇偉都讓人將驕子抬遠了,他們的鬥誌也漸漸被削弱了,而此時村民們的鬥誌,卻還在大大地增長,這就導致官兵們,在節節後退!

廖奇偉徹底慌了,完完全全沒料到,自己今日還要這般窩囊地回去,他立即大聲道:“快抬轎子,快、快走!”

村民們則扛著鋤頭,要追上去,地上有血,不知道是誰的,他們就踩著這些血追上去。

卻在幾個瞬間之後,大家猝然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前方。

這個畫麵於李雲月來說,便像是眾人都被法術給定住了似的。

除了村民們都頓住腳步之外,廖奇偉的人也都紛紛停下,連他自個兒的轎子,都停下了,沒再往前挪動一步。

站在最後邊的村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心中都很是惴惴不安,想要踮起腳尖往前看,卻隻看得到黑逡逡的人頭。

前方的安靜,叫人心驚,李雲月也不例外。

安七墨也在前頭,李雲月想問怎麼回事,也沒辦法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的人開始一個一個地跪下,很快李雲月前麵的那波人也都跪下了,她這才看到前方什麼情況!

隻見前方走來兩列官兵,左邊官兵手中拿著肅靜的牌匾,右邊官兵手中拿著威武的牌匾。

在他們身後就是一輛馬車,馬車旁邊有人騎馬隨行,騎在馬背上的人,並非彆人,正是楊成峰!

身為知縣,他隻能騎馬,可見坐在馬車裡的,肯定是某位官位很大的官員,並且廖知府都已經跪下了,其他百姓不得不跪下。

大家不是非得鬥官不可,而是得鬥廖奇偉這樣的官員。

比如楊成峰這樣的縣太爺,大家都是愛戴的。

李雲月雖然不想下跪,但現在形勢所逼,她也隻能蹲下來,低頭,看起來就像是在下跪一樣,她身後的村民們,也都齊刷刷地跪下了。

楊成峰從馬背上下來,上前彎腰,對著馬車內的人員,道:“宋大人,就是這兒了,廖知府也在此處。”

楊成峰口中稱呼的這位宋大人,現任巡撫一職,朝廷從二品官員,名為宋子盛,年有四十又三。

車夫掀開簾子,身穿官服的宋子盛從馬車裡步出,外邊的人跪了一地,誰也沒敢抬頭去打量這位巡撫大人。

楊成峰伸手將他從馬車上攙扶下來,步行到廖知府麵前。

“廖知府,現下是怎麼回事?怎麼有村民的房子,被燒了啊?還有刺鼻的血腥味兒?嗯?”

宋子盛聲音低沉,自有一番威嚴。

廖奇偉雙手貼在地麵上,雙膝也跪在地上,“巡撫大人,下官……下官……管製不了他們啊,他們都……都反了,下官帶著人手下來管製他們,他們就聯合起來,對付下官啊!”

“下官為整個夷州城,奔波勞苦這許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巡撫大人為下官做主啊!”

廖奇偉哀哀地嚎著,仿佛他是最委屈之人!

“竟有此事?”宋子盛眉頭擰起。

旁邊隨行的楊成峰道:“宋大人,不妨先聽聽其他村民,如何說此事吧?興許他們會有不一樣的說法,不能僅聽一家之言啊。”

宋子盛稍作思考,“楊大人所言甚是。現在可有哪位人家,願意站出來,與本官說說此事,究竟是什麼情況?”

楊成峰本想讓李雲月說的,可眼觀近處,不見李雲月的身影,便隻好作罷。若他直接指出讓李雲月說,隻怕會讓宋子盛以為,他和李雲月等人有所勾結。

可惜李雲月跪在了遠處,為了大局著想,他也隻能靜觀其變。

“誰能將此事說出來的,便直起身來,讓宋大人看到你。”楊成峰道。

“楊縣令,你這是何意?難道你不信我口中所言嗎?”廖奇偉嗬斥道。

楊成峰反駁:“廖大人有所誤會,下官隻是希望能夠多多了解,今日此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便想聽聽村民們的說法,若是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隻怕他們心中會不服氣啊!”

廖奇偉被噎住,隻能繼續哀求宋子盛一定要相信他,還說了諸多他對朝廷忠心耿耿、對百姓愛戴有加的言語。

就在這時,安七墨直起身來,“稟告大人,草民願意將此事,說與您聽。”

宋子盛的目光,掃向安七墨,總覺得這名男子很是眼熟,仿似在何處見過,但有想不起來了。

從二品巡撫,是可上朝的,曾經宋子盛便在平陽城內,見過安七墨,現在距離當年,已經過去三年。

且安七墨故意斂去身上氣勢,臉上再弄些臟汙,這宋子盛便無法將他與曾經的駙馬爺掛鉤了。

“你且把此事說來與本官聽聽,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那房子又是誰燒的?簡直豈有此理!”

廖奇偉的身體,已經在瑟瑟發抖,不過他還有一計劃,現下無需慌忙。

安七墨開口道:“宋大人一路走來,乘坐的是馬車,便也知道石河村通往夷州城的馬路挖通了。當日挖馬路一事,我等百姓都是與楊大人請求過的,豈料挖好之時,廖大人竟從中作梗,意欲破壞。”

“我等百姓很是不服氣,便要與廖知府爭論,然而廖知府卻不顧百姓死活,屢次派人前來傷害我們百姓。”

安七墨將這幾次廖奇偉下來對付百姓的種種行為,都給說了出來。

石村長便接話,將廖奇偉命令石坤等人,燒房子的事兒,也給說了出來。

石坤等人,便開始求饒,嘴裡呼號著,聽起來真是萬分悲切,不過現在村中已然無人可憐他們。

真真是大快人心啊,楊成峰竟請了巡撫大人下來,給他們主持公道。

宋子盛聽完之後,很是震怒!

“廖大人,你管轄著整個夷州城,結果卻不顧百姓死活,屢次帶著官兵對付他們,此事你作何解釋!?”

“宋大人,下官是被冤枉的啊,這些村民不知為何十分憎恨下官,就說出這些不利於下官的言辭來詆毀下官,下官真的沒做任何傷害他們的事兒啊!”廖奇偉嚎叫道。

李雲月聽之,忍不住暗暗冷笑,這個廖奇偉可真是惡心至極,居然能夠睜眼說瞎話,一般人都沒有他這個段數。

也難怪他能夠穩坐知府一位這麼久,據李雲月所了解,大齊調任年限很長,若是一般官員,沒有什麼問題,基本不會被調任。

若是官官相護,一個地方很輕易就會被貪官汙吏製霸,當地的百姓隻能將苦楚往肚子裡咽,什麼事兒也做不了。

這就是朝廷的弊端,當今聖上也真是夠昏庸的。

嗯,雖然聖上是原主的父親,但李雲月還是忍不住嫌棄。

“他們如何冤枉你了?廖大人,你不妨說出個所以然來,本官才好定奪。”宋子盛麵無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這句話,李雲月感覺有點不舒服,她想要看看送宋子盛的具體表情,奈何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

就算距離很近,她若盯著宋子盛看,也會被嗬斥的。

“石河村中,有一名悍婦,名為李雲月,她在村中私自設立學堂,攛掇村民們造反,不要繼續給官府上稅,說官府都是吃百姓血汗的。”

“下官氣不過,就來找她李雲月,奈何他們人多勢眾,屢次將下官的人給打成重傷,宋大人您瞧,他們手中可都是拿著鋤頭、鐮刀等鋒利利器的。”

“至於縱火燒房一事,下官更是被冤枉的,他們想要將下官嚇唬住,就自個兒燒了房子,還說要去彆處,告下官燒了她們的房子,這就是他們自個兒燒房子的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給下官!”

以上皆為廖奇偉,對自身的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