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府衙的時候,他們沒有對陳永定怎麼樣,他還睡在他自己的床上。他們相信,就算陳永定知道他們走了,想要重新奴役百姓,也不會成功的。
過去的一個月時間,大家已經完全不將陳永定放在眼裡了,衙役們也都沒有飯吃了,不可能再聽陳永定的話去迫害百姓。而百姓已經被迫害到沒飯吃、沒辦法續命的地步了,自然也不會再效忠陳永定。
陳永定在滄州,已經沒有什麼權力了,所以安七墨和李雲月不需要對他做什麼。
也怕自己難受,在要出城門的時候,李雲月“駕”了聲,讓水水跑得快些。春天,水水倒是不擔心沒草吃,所以還是有力氣的。
水水聽到她的聲音,展開四蹄就開始奔跑,眨眼間就奔出了城門外!
快要走出百步之外時,馬車裡安七墨忽然開口:“阿月,停下!”
“怎麼了?”他的語氣又快又急,李雲月跟著緊張起來。
安七墨“噓”了聲,她就跟著屏住呼吸,水水也是如此,頓時,她清楚地聽到風刮過耳畔的聲音。
此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想問問馬車裡的安七墨,但想著還是等他主動說比較好,免得打擾他了。
下一刻,卻聽安七墨從馬車裡出來,下了馬車去,李雲月正要說話,就見他匍匐在地,用耳朵貼著地麵,不知道在聽什麼。
李雲月再次屏住呼吸,不敢打擾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安七墨直起身來。
“阿月,我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了,聽著像是很多人過來。”
他常在戰場上作戰,已經練出了從地麵聽聲音的本事!對方的人馬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能夠聽到了。
“你的意思是說,平陽城的救濟糧到了?”
“我猜,是的。”畢竟還沒見到人,安七墨也隻能猜測,這個時候趕過來的,應該就是平陽城那邊的人了。
李雲月很是激動,嘴巴微微張開,“那我們在這裡等著,等著看看到底是不是平陽城的救濟糧!”
安七墨“嗯”了聲,重新上了馬車,兩人一起坐在馬車頭等著。
大概等了一刻鐘,李雲月就也聽到了馬蹄聲,水水更是叫了一聲,像是在歡迎同伴的到來。
緊接著,那邊的馬兒也跟著叫起來。
李雲月忍不住笑了,原來馬兒還會互相打招呼啊,安七墨的唇角也跟著微微翹起,看樣子是平陽城來的人沒錯了。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們終於隱約看到火把散發的光芒了,的確是一眾車隊來了。
等人靠近的時候,李雲月和安七墨才發現,這次帶隊的人,居然是陳登。
當初戰勝的時候,陳登就跟著馬業輝進平陽城去了,這次肯定是奉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