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玨剛要開口, 卻見後麵琥珀匆匆上前。

琥珀立即跪下給皇帝行禮,說道:“是奴婢憊懶了,玳瑁還不快退下!冒犯了聖駕, 該當何罪?”

軒冥燁卻是無所謂的甩了甩手,牽起楚楓玨的纖纖柔荑, 說道:“美人,朕今天有事,來晚了。”

打了一晚上遊戲的楚楓玨覺得你來得晚了真是正正好呀!

麵上卻是嬌嗔了一句:“皇上, 您上人家好等呀!”

軒冥燁順手在他腰上一掐, 說道:“朕這不是來了嗎?今日太晚了,朕隻想與美人溫存,至於彆的, 日後再談。”

楚楓玨:好的呢, 您請日。

殿門被關上,將撿拾瓷片的琥珀以及惶恐不安的玳瑁關在了門外。

將瓷片兜入裙擺, 琥珀拉著玳瑁進了宮女監舍。

她隨手將瓷片丟到角落, 雙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不可冒失, 萬萬不可!”

玳瑁卻是臉色一變, 說道:“我想辦法救他出去, 你帶他離開這裡。”

這聲音卻並非來自玳瑁,而是一個低沉的男聲。

琥珀搖了搖頭,說道:“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男聲道:“還有得救, 用我的血, 換他的血。”

琥珀垂淚,說道:“不可,琥珀不會答應的!小主人隻有這一個辦法能活, 您萬萬不可再說了!”

“玳瑁”的臉上露出幾分悲戚之色,說道:“為什麼要將他牽扯進來?”

琥珀淚痕劃落,說道:“半年前,小主人聽說蒙將軍要選那人的替身,便開始籌謀此事。琥珀與幾個兄弟姐妹率先被安排進宮,可惜最後成功留下來的,隻剩下了琥珀與阿查。”

“玳瑁”緩緩閉了閉眼睛,說道:“阿查身死,彆再提他了。”

琥珀隨手抹了一把淚水,說道:“您快快離開吧!小主人此行隻為救您,若您不走,他這大半年的籌謀便都落了空。”

“玳瑁”沉聲道:“我走了,他便再也活不成了!他與那周帝……這些時日,怕是毒已入體。除非往後餘生均與那人……那是萬萬不可的,我怎麼忍心?”

琥珀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小主人說,人活著就是為了死。若能做幾件自己喜歡的事,那便死而無憾了。”

“玳瑁”沒再說話,她轉身朝向門外,吩咐道:“我去守著,給他用藥。”

琥珀的眼中滿是不忍,知道讓他去守著小主人那種內心的煎熬。

然而此毒卻也隻有他能解,那煎熬也隻由他來承受。

楚楓玨覺得今天自己的狀態挺好的,難得熱情的迎合了狗皇帝。

他胸膛起伏著倚在床頭,臉頰上的粉潤煞是好看。

趁著月色,軒冥了看到了他眼角的淚痕。

愛憐的將那人擁進懷裡,問道:“哭了?”

楚楓玨心道爽哭了,難怪會有男人喜歡做受,做受的確十分享受。

他緩緩搖了搖頭,說道:“臣是喜極而泣。”

軒冥燁嗤笑了一聲,說道:“朕就是喜歡你這副模樣,美人怎麼樣,還能動嗎?”

楚楓玨心道動是肯定要動的,不然這樣粘糊糊睡一晚,明天小心得病。

他緩緩坐起身,說道:“讓人進來伺候吧!”

軒冥燁披了件外袍,便對門外喊道:“給殿下擦身。”

玳瑁端著溫水盆子進來,盆裡泡了草藥。

藥味清新淡雅,看著隻是尋常的滋養肌膚之物。

她向軒冥燁行了個禮,而後走向床邊。

床上之人看著有幾分疲憊,精神倒是尚好。

他見玳瑁過來了,便乖乖趴到了床上。

玳瑁麵沉如水,眼神幽深。

看到他身上那深深淺淺的印子,心中波瀾驟起。

卻也隻能仔仔細細的將他身上的汙穢清理乾淨,又從懷中拿出藥瓶,小心翼翼的給他擦上。

最後趁著給他清理的機會,悄悄將一粒細小的藥丸,塞入其中。

此時楚楓玨已昏昏欲睡,待玳瑁收拾乾淨了,他已經打起了小呼嚕。

玳瑁退出去後,軒冥燁才走了過來,看著楚楓玨熟睡的側顏,輕輕嗤笑了一聲。

他看著窗外如水的月華,心道明天又十五了。

十五,毒發的日子。

你們都想讓朕死,朕倒要看看,最後死在誰手上。

他大喇喇的身到了楚楓玨的身邊,卻是心中一軟,將他樓進了懷裡。

明知他是為殺自己而來,卻還是忍不住動心了?

那不能,這些年來身邊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他何時動心過?

隻是這次破了戒,他心裡明白,不是純粹為了報複。

第二天楚楓玨醒來,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

多年來形成的習慣,下意識的就去按亮了手機。

好的,沒有網。

楚楓玨氣惱的翻了個身,說道:“今天任務發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