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楚楓玨所說的話,軒冥燁都會思索三分。

不過,對方給他的驚喜,已經大於給他的懷疑。

本來他就是一個喜歡玩火的人,並不介意和這麼有趣的火一起玩。

楚楓玨知道對方並不信任他,他們倆都心知肚明,卻都不明說。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也都知道怎樣和對方相處。

軒冥燁想了想,說道:“你還是一樣一樣來,貪多嚼不爛,一口氣吃不了一個胖子。關於天山的事,朕來辦吧!”

楚楓玨想了想,說道:“那臣便專心科考之事,其他的事……那這麼說,皇上已經知道地牢中那人藏到哪兒了?”

軒冥燁沒作他想,隻是搖了搖頭。

又幫他把外袍披上,說道:“好了,繼續說說你的六部吧!朕想細細聽來,以後科考結束,選上來的人才,也好各歸其位。”

於是這一整天的時間,楚楓玨便都在和軒冥燁說這件事。

守在門外的琥珀和“玳瑁”也在小聲的交流著。

“玳瑁”說道:“他這些年,可是請了先生好好教?”

琥珀小聲答:“自是請了的,不能說是文成武德,文武兼修是有的。”

琥珀又小聲答:“莊主為免他人起疑,一直讓小主人住在天山的仙境湖彆院,裴恒公子親自教導。”

“玳瑁”若有所思,按道理來講,小裴不該把阿玨教成這樣啊!

他按了按太陽穴,說道:“知道了。”

琥珀也是微微清了清嗓子,說道:“少主您……也覺得小主人似乎……”

“玳瑁”嗤笑一聲,說道:“這性子,隨他娘也不一定。”

直到深夜,軒冥燁才從楚楓玨的房間中出來。

琥珀和“玳瑁”回房的時候,發現楚楓玨已經睡了。他的懷中抱著兩隻兔子,一隻是德才,一隻是敦儒。

琥珀隱約記得,一隻是老大,一隻是老幺。

被子倒是蓋的整整齊齊,枕邊還燃了安神香。

想不到軒冥燁,也是個會照顧人的。

“玳瑁”恢複了裴珩的模樣,他給軒冥燁擦了擦額角的汗,說道:“剛剛他所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嗎?”

琥珀應聲:“奴婢都聽到了,少主,您……怎麼想?”

裴珩輕歎:“我本來隻想苟於一隅,隻要阿玨能能安一世,也便心安。本以為有裴叔的照顧,有阿恒的罩拂,阿玨本應無憂無慮的。如今他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又有什麼理由再偏安那一隅?”

琥珀垂淚,說道:“少主是要複仇嗎?”

裴珩轉身,冷聲道:“那皇位本該是我的,若非他殺了父皇,囚禁了母後,我出使北境尚未回歸,也不會讓他得逞!”

琥珀跪伏到裴珩的麵前,說道:“太子殿下文韜武略,德才兼備,深得民心。若南境在您的治理下,何苦落到如今的地步?若太子殿下有心,定能登高一呼,將那惡人推翻!”

裴珩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他不足為懼,怕是有人比他更難對付。”

琥珀的心裡也明白,太子殿下所說之人,正是那位被稱之為不二公子的南境相國韓沐清。

曾有人說過韓沐清天下無雙,用兵如神,殺伐決斷。

為人卻是斯文儒雅,很是有大將之風。

尤其是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能下得了狠心將自己質周,與周帝來一段曠古奇戀。

但是琥珀卻不以為然,說道:“那不二公子的名號,本來就是太子殿下的。想那十年前,我大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德才兼備不二公子,文韜武略學富五車!太子殿下莫要辱沒了自己,與那等效顰之人相提並論!”

這時本應睡著的楚楓玨的身體卻止不住顫抖起來。

這一反應,差點將床邊的主仆二人嚇出個好歹。

裴珩立即上前,捏住楚楓玨的脈門。

然而楚楓玨卻是猛然坐了起來,捂著肚子狂笑起來。

裴珩:……

琥珀:……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這位小祖宗為何而發笑。笑到停不下來的楚楓玨一邊擺手一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幽國十年前那首兒歌,後來是不是傳進了大周?”

裴珩無語,問道:“什麼意思?”

楚楓玨抱著兔子來到兔子窩旁,指著一隻隻的兔子說道:“這隻叫楚德才,這隻叫楚文武,這隻叫楚五車……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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