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抗拒也是沒什麼卵用的, 最後王丞相還是被安排和楚楓玨一起判題。
看著王丞相滿臉你想乾嘛離我遠點莫挨老夫的表情,楚楓玨還挺高興。
他拖著一身白蓬蓬的吉服,來到衛五丞相的麵前, 說道:“王老,您這邊請吧!”
王丞相哼了一聲, 甩袖子走出了朝堂。
蕭荃跟上了楚楓玨,說道:“殿下, 我們現在去哪兒?”
楚楓玨道:“回玉王府啊!現在皇上尚未成立相應科考部門,一應事務都在玉王府處理。”
蕭荃看了一眼顫抖的王丞相的後背,為他掬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沒想到王老爺子竟然有一天會和楚楓玨共事, 說來也是奇事。
出了朝堂後, 楚楓玨主動問王丞相:“老爺子,要不要和我共乘馬車?”
老王頭冷哼了一聲,說道:“不必了, 老夫認路!”
畢竟那可是原太子府,當初他經常往那邊跑。
雖然老頭兒態度不太好, 但是選人才的時候卻是十分用心。
除了他看到的那個魏之槐,還選出了另外兩篇錦繡文章。
第二□□堂之上, 一百多名進士排排站。
一甲三名站在最前麵, 由皇帝親自定奪, 這一甲的排名。
在定名次的前一天,楚楓玨和皇帝說了下規矩:“第一名是狀元,必須有其過人之處,才能定為狀元。皇上要能說服眾人,將其定為狀元的理由。”
“第二名是榜眼, 也是人中龍鳳,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說他遜色於狀元, 隻能說他的文章在皇上這裡可能不是很實用。”
“第三名是探花,也是三鼎甲中的一員。皇上可以先定探花,畢竟你可能看誰更優秀很難,看最不喜歡誰則是一目了然的。”
聽完楚楓玨的喋喋不休,軒冥燁道:“好,知道了,王丞相什麼意思?”
楚楓玨道:“王丞相在魏之槐和白術之間搖擺,林崇之的探花倒是板上釘釘的。”
軒冥燁挑眉,說道:“美人覺得呢?”
楚楓玨道:“魏之槐雖年輕,卻是深穩內斂,很有大家風範。看不出他竟是這樣小門小戶的出身,竟能有這樣的胸懷。白術麼,我能理解王丞相為什麼喜歡他。他頗有幾分老丞相年輕時的風骨,一是一二是二,一腔忠骨又才華橫溢。隻不過……”軒冥燁看向楚楓玨,說道:“看來美人已經有主意了。”
楚楓玨道:“哎,也不是有主意了。雖說白術一腔忠骨,但有一句話叫過剛易折。老丞相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如果他能像周太尉一樣給他兒子多謀劃謀劃,小王大人也不至於如此……”
軒冥燁沉默的看向楚楓玨,楚楓玨一臉莫名,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軒冥燁起身,攬他入懷,說道:“美人又是怎麼知道,王丞相的公子……出問題了?”
楚楓玨:……
他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畢竟這件事在狗皇帝這裡還是機密。
然而話已出口,想要收回來可就難了。
於是他眨了眨眼睛,說道:“微臣猜的。”
軒冥燁無可無不可的哦了一聲,又說道:“那美人覺得王丞相公子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楚楓玨打著哈哈,說道:“皇上心裡不是已經有數了嗎?”
軒冥燁說道:“朕突然想聽聽美人的意見。”
楚楓玨道:“臣其實和皇上的想法差不多,小王大人想搞事,無非就是氣不過他爹不給他謀劃。其實小王大人雖然比不上老丞相,在權貴公子裡,也算是佼佼者了。若是周老太尉那樣的性子,肯定就扶其子上位了。但是王丞相剛直不阿啊!他不想放一個雞肋的兒子在丞相之位上,一心想扶植一個得他心意的繼位者。當然,他有這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王老丞相一心為皇上。他擔心皇上自己選,又選出一個我來,那可如何是好。”
關於這一點,楚楓玨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接著說道:“但王老丞相的兒子,又不是個甘於平庸的。他就是那種本事不大野心不小的男人,整天覺得自己了不起,卻被自己爹瞧不上。於是開始搞事,以期在自己的父親麵前得到證明。其實他的反心,不過來自長期以來壓抑的本性。倒是威王……皇上,威王和您之前那位皇兄……關係如何?”
軒冥燁想了想,說道:“一般,他和誰都一般,仿佛一個閒散王爺。”
楚楓玨哦了一聲,說道:“那不重要,皇上您要小心……外放的親王。”
“外放的親王?”軒冥燁問道:“美人的意思是……豕氏?”
楚楓玨沒有多說,隻道:“臣知道皇上沒有動小王大人,隻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如今他們還什麼都沒做,您如果動了他們,真正的主謀必定仍在背後躲著。您查來查去,也隻查到了威王身上。但您卻不明白,為什麼威王這個毫無根基的閒散王爺,卻突然有了這樣的野心。”
而豕氏外放多年,雖在蠻荒之地,卻有足夠的時間籌劃。
當然,楚楓玨這麼說不是全憑猜測。
畢竟他知道,豕氏內侵在曆史上也是一個很有名的事件。
豕氏敗北後軒冥燁又蹦噠了幾年,才被南境幽帝給擒獲馬踏而死。
這番話軒冥燁自是聽到心裡去了,於是他下了秘令到上聽司,立查豕氏。
倒是年後開春這段時間,京城出現了好幾件熱熱鬨鬨的大喜事。
一件是狀元郎打馬遊街,當場被逸安郡主看上,請旨下嫁。
當時的狀元郎魏之槐騎在棗紅色高頭大馬上,身披錦袍紅花,手執金絲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