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人扔給裴珩一個酒壇,裴珩接住,拔開塞子便喝了一口。

呲牙咧嘴的說道:“真他娘的夠勁兒!夠兄弟。”

三人前前後後的走了出去,軒冥燁和裴珩互看了一眼,越過酒桌朝後麵的地窖走去。

地窖很深,好在牆上燃著火把。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地牢裡。

這地牢顯然有些年頭了,下麵一股子的腥臭味,大概是打漁的人用來儲存魚類的。

兩人剛要繼續往裡走,就聽到了楚楓玨的聲音。

裴珩攔住軒冥燁要往裡走的動作,便聽楚楓玨的笑聲傳來:“哎呀青畫姑娘彆生氣嘛!那麼漂亮的小娘子,生起氣來可就不好看了。”

軒冥燁:……

裴珩:……

操!

軒冥燁立即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辛辛苦苦擔驚受怕找他,結果他在這裡調戲小娘子。

簡直豈有此理!

裴珩無奈的壓著對方的胳膊,示意他繼續聽。

果然,楚楓玨下一秒說道:“老王爺去世前隻說想魂歸故裡,卻從未再有過反心。本來當年奪嫡之爭,他也隻是站錯了隊。而且皇上顧念親情,也沒有對老王爺斬儘殺絕。若是老王爺肯開口,說不定皇上真能網開一麵。”

裡麵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哼,狗賊皇帝,亡國小兒!不可信!”

軒冥燁:……

聽著好像更生氣了。

楚楓玨嗤笑一聲,說道:“狗皇帝是不可信……”

軒冥燁欲拔劍:誰都彆攔著朕!

好在,裴珩還是能攔得住的。好在楚楓玨下一秒接著說道:“威王就可信嗎?”

那女子的聲音傳來:“威王亦不可信,可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楚楓玨道:“哦?怎麼沒有回頭路了?”

那女子道:“豕氏已經搭上了全族的身家姓命,賭在了威王的身上。而且嶺南濕毒之地,豕氏壯年活不過五十歲。我們隻能拚死一搏,反正也是一死,不如搏一個前程。”

楚楓玨道:“如果這個前程注定是個死,那搏與不搏又有什麼意義?有一說一,威王這個小雜碎,挺不是個東西的。而且他慣常是個背信棄義的主兒,怕是你沒聽說過北夷和親。本來他要娶的是北夷郡主,就因為北夷會影響他爭大位,在利用完那姑娘後便退婚了。”

這些皇家八卦,青畫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對這些不感興趣,隻說道:“威王許諾豕氏,回京後將會恢複兄長的王位。但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隻想送父王魂歸故鄉。”

楚楓玨嗤笑道:“彆鬨了,青畫姐姐,你這麼想,威王可不會這麼想。你家三位王爺,回京封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威王他老人家能安心嗎?”

裡麵女子的聲音冷哼道:“好一副巧舌如簧,你是替那狗皇帝當說客來了?”

楚楓玨否認道:“那怎麼可能?明明是你們抓我來的。”青畫:……

青畫道:“豕氏如何,與你何乾。如今你還是先顧好了你自己,怕是你連今夜都活不過去了。”

楚楓玨笑道:“那怎麼可能?我算過命,說我是大富大貴,長命百歲之相。”

青畫道:“哦,是嗎?”

楚楓玨道:“那是,不過,我倒是挺好奇。我不過是軒冥燁身邊的一個男寵,你們抓我回來有什麼意義嗎?”

青畫道:“聽說,那推恩令,是你向皇帝獻的策?”

楚楓玨眨巴著眼睛,說道:“是吧!咋了嗎?”

青畫道:“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所有的郡王嫡係,都吵著要拿你人頭嗎?”

楚楓玨道:“知道啊!那又如何。”

這倒是讓青畫對他刮目相看,她道:“你倒是藝高人膽大。”

楚楓玨道:“這算得了什麼?不但推恩令是我獻的策,科舉,三公六部製,國立楓記錢莊,全都是我獻的策。”

青畫:……

青畫看向楚楓玨,說道:“你和我說這些是何意?”

楚楓玨笑的更有深意,問道:“青畫姑娘,覺得我如何?”

青畫的表情早與方才大有不同了,她如實道:“是個有大才之人。”

楚楓玨笑的更狂妄了,說道:“所以,姑娘何必和威王合作?”

青畫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楚楓玨道:“你和威王合作,倒不如與我合作。”

青畫不解:“與你合作?”

楚楓玨起身,來回走著,語速開始變快:“怎麼?瞧不起我一個男寵?那如若我告訴你,其實我是南幽前太子裴子珩之子呢?說起來,我也是正統的南幽皇位繼承人。隻因我爹那位小叔謀朝篡位,從而讓我淪落為雌伏在敵國皇帝身下的玩物。但是那又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朝一日,我必能率兵踏平整個南幽,奪回本應屬於我的一切!”

楚楓玨靠近青畫,說道:“所以青畫姑娘,與其找一個與你有利益衝突,會處處對你們設防的人合作,為什麼不找我?”

我與你們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我隻是利用狗皇帝奪回南幽政權。

隻要我奪回來了,北周怎樣,便與我無關。

隻要你提出你的條件,我就可以反過來助你殺回京城。

這筆買賣,不論怎麼算,都夠本!

楚楓玨笑了一聲,又道:“而且狗皇帝現在,可什麼都聽我的。”

狗皇帝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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