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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麗確實以為她和安吉爾已經徹底結束了。

離婚前兩個月不見蹤影的是他。

離婚當天眼神輕蔑的也是他。

可拉斯維加斯的演唱會開完之後,他回到紐約卻找上門來。

朱麗不知道和安吉爾還有什麼可談的,但她還是聽了喬納森的話,走出俱樂部。

站在街頭的安吉爾帶著墨鏡和棒球帽,穿著與這條街上的混混幾乎沒什麼兩樣。可他淺金色的長發和瘦削的身影仍然在朱麗麵前暴露了自己。

她踏到街頭上時,安吉爾摘下墨鏡。他剛想開口,人高馬大的奧薩克·萊特緊跟著朱麗走了出來。

安吉爾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要說兩個月前,不太關心體育競技的安吉爾·薩特還完全不認識奧薩克,那麼此時此刻他早就把這名與朱麗拍到過照片的男人牢記於心了。

出門見他,還要把這個男人帶出來,是生怕他不懷疑他們兩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嗎?!

前幾天在演唱會上失控暈倒的安吉爾險些再次眼前一黑,他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是勉強控製住了情緒。

“——朱麗·揚,你是什麼意思?!”

朱麗挑了挑眉。

她還沒說話,奧薩克就儘職儘責地向前一步,伸手攔住了怒火中燒的安吉爾:“行了,你冷靜一點,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朱麗:“……”你還不如不插嘴。

奧薩克一開口無疑點炸了安吉爾。

安吉爾絕對不會承認,看到奧薩克·萊特出現時,他的內心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惱怒與慌亂,通常情況下,人們會將其稱之為,“危機感”——麵前的男人高大英俊,體格健碩,更重要的是網絡上有零星話語說他是朱麗·揚的“新男人”。

好啊朱麗·揚,帶著緋聞男友出來見麵誠心刺激他,她真的以為他在乎嗎,以為他會相信嗎?!

雖然安吉爾已經氣炸了,但他還是繃緊了表情,從牙縫中擠出了回應:“和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和朱麗·揚之間的事情。”

奧薩克倒是無所謂地側了側頭:“當然和我沒關係,我就是個看客,和周圍遮遮掩掩想要偷拍你的狗仔隊一樣,你不是想明天因為和前妻街頭吵架上頭條吧,大明星?”

安吉爾:“你——”

朱麗:“行了。”

“搖滾天使”是不怕上新聞的,他要是怕也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麵前。在安吉爾·薩特心中,受人追捧、得人喜愛,哪怕是打個噴嚏都得上新聞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和他單獨談談,”朱麗說,“不會吵架的,你放心。”

“既然你堅持。”

奧薩克也不想和安吉爾起矛盾——他又不認識朱麗的前夫,隻是領了喬納森的任務出門而已。見朱麗表情平靜,便沒多說什麼,轉身回到了俱樂部門口。

俱樂部門口相隔五六米的距離,總算是給了二人說話的空間。朱麗神情淡淡地,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你到底有什麼事?”

安吉爾的臉色陰沉沉地瞥了一眼遠處的奧薩克。

他才不會把這種人放在眼裡!安吉爾收回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朱麗幾眼:“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朱麗:“……”

她樣子怎麼了!

雖然朱麗擦了個汗、穿上運動帽衫就出門了,但好歹也是衣衫乾淨吧!張口就是嫌棄她不體麵,和你有什麼關係。

“安吉爾·薩特,”朱麗免不了也帶上了火氣,“我現在好像就算是去撿垃圾,好像也和你沒關係了吧?”

這一句話把安吉爾堵了個不輕。

過了半晌他才訕訕回應:“我是說,你身上的衣服太薄了,天冷容易著涼。”

“你有什麼事抓緊說吧,安吉爾,”朱麗揉了揉額角,感覺和安吉爾說話都容易折壽,“我還有訓練,時間安排的很近。”

“那好。”

安吉爾也不多囉嗦。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什麼時候回去?”

朱麗:“……”

“我承認是我做得不對,”安吉爾繼續說道,“不該晾你兩個月。你想回去比賽就去比,但也不能完全自暴自棄吧?對手那麼罵你你也不回應,任由她詆毀你嗎?”

朱麗訝然:“你看了新聞?”

安吉爾頓了頓,似乎不想承認這點,隻得含糊道:“我無意中看見的。要是離婚後你就這麼放棄自己,過得那麼難看,那我可以退一步。回家之後好歹能吃頓熱乎的飯菜。”

看著安吉爾這屈尊紆貴“主動退讓”的神態,朱麗就一個想法——

她過的真的有這麼難看嗎?

平心而論,不當明星妻子後她身上的衣服確實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原來的大牌換成了平價T恤長褲,可總歸是乾淨整潔。並且因為訓練,朱麗的作息正常、飲食正常,身體也格外健康——所以安吉爾到底是從哪個角度,看出來她自暴自棄、過得不好了?

特彆是道出這番話的安吉爾神態倨傲,金發之下的藍眼寫滿了故作大度的情緒,一張精致俊秀的麵孔微微側著,從表情到動作都在散發著一種“我是男人大人有大量,不和無理取鬨的女人計較”的意思。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啊?”她開口。

安吉爾蹙眉:“我沒和你開玩笑。”

朱麗……那叫一個無言以對。

說實話,雖說不曾料到安吉爾·薩特會親自上門表示“讓步”,但朱麗真不意外他會擺出這幅姿態。

到了這個地步,估計在他眼裡,朱麗·揚還是在賭氣胡鬨,和他鬨彆扭而已。至於離婚?無非是想要他讓步罷了,現在他讓了,也該輪到朱麗低頭了。

看著安吉爾湛藍的眼睛,朱麗忍不住陷入疑惑——在最開始,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能忍他的脾氣忍了兩年,還要決定和他步入教堂的?

“安吉爾。”

朱麗很平靜,她的平靜讓原本信心十足的安吉爾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

“你彆告訴我,”她說,“在你眼裡我同你離婚,是因為你晾了我兩個月?”

朱麗的問題讓安吉爾陷入沉默。

半晌之後,安吉爾低聲開口:“這確實是我做得不對。”

朱麗一哂:“豈止是不對?在你的妻子麵前人間蒸發兩個月,沒有電話、沒有短訊,不聞不問仿佛不曾存在一樣。安吉爾,你就不怕我死在公寓裡你都不知道嗎?”

安吉爾:“你胡說什麼,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