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的。
不然,怎麼對得起那個死去的孩子,怎麼對得起死都不得安寧的委托者。
委托者活到快六十歲,她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是霍川賜予她的,隻要一想到自己曾經對那個私生子那麼好,就覺得心如刀割。
陸晴知道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他是霍川的非婚生子,就足夠將他所有的好都磨滅。
你愛我就能一邊和彆的女人上床,你愛我就是在知情的情況下讓我養彆的女人生的孩子?
然後讓我的孩子墮入深淵,不給他掙紮悔悟的機會,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小小年紀就吃喝嫖賭無一不精的混混,最後淒慘地死去。
而他分明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這件事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這是愛情嗎?那分明就是自私。
“太太,你何必跟先生置氣呢!先生他也不容易。”李媽想當個和事佬。
“李媽,你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夠了。”可唐檸非但沒有服軟的意思,她還犯起了倔。
很多人隻看他的臉和兜裡的錢就被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更彆提去發掘這外表下深藏不露的內心。
他們隻要知道陸晴嫁得好,陸晴的丈夫很有錢而且對她很好,捧在手裡拍摔著,含在口裡怕化掉。
在某個情侶吵架的時候拿出來比一比,刺激一下自己的另一半,或者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羨慕嫉妒恨,這就夠了。
至於內在有多麼百孔千瘡,腐爛惡臭,他們才不想知道。
“晴晴。”霍川站在樓梯口,拉住唐檸的手。他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裡帶了一步,然後反手把門關上,落鎖的啪嗒聲讓唐檸渾身一哆嗦。
她僵硬地被他摟到床上坐下去,當然,他坐的是床,她坐的是他的大腿。
“彆……”
她說出一個拒絕的字,霍川就不高興了,“不許拒絕我。”
“彆讓我討厭你。”說完她猛的一抽手。霍川一不留神,讓她掙脫了,然後她開了門跑出去躲進了客房。
她明知道他能聽見,她還是這麼做了。
霍川站在門外,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門鎖“啪嗒”鎖上的聲音。
在這個安全性極高的房子裡,她沒了安全感,所以要靠反鎖來保護自己。
他沒有回主臥室,就站在走廊的大窗前,抽了很久的煙。
他活了四十幾年,很少有這種抓不住自己想要的東西的無力之感。
他把煙換了隻手,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他從少年時代,就活得很瀟灑。
成年以後,自己想要的人,想要的東西,都是手到擒來。
可現在,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指縫間悄悄溜走。
他第一眼看見晴晴的時候,心裡就想:我要得到這個姑娘。
隔著近十米的距離,他就覺得這女孩,長得可真好看。
白白淨淨的,小臉還有點嬰兒肥,好像能掐出水來,小小的鵝蛋臉,精致得就像洋娃娃一樣。
黑發長裙,沉靜如水。有男生上前與她搭訕,她隻會羞怯地後退。
一眼萬年,那就是他想要的女孩。
那天是新生歡迎會,作為優秀青年企業家代表,他要上台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