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世子妃12(2 / 2)

炮灰逆襲日常 連諾 8632 字 5個月前

將書揉爛了扔在地上。他氣憤地提起酒壺,再次大口地往嘴裡灌著酒。

大量的美酒澆灌下來,整個房間裡滿是濃鬱的酒香味。砰一聲,酒壺扔了下去,砸得滿地都是碎片。

他躺在軟榻上,氣呼呼地閉著眼睛。鬆鬆垮垮的衣服穿在身上,露出強壯的胸膛。那頭墨發更是淩亂,像隻剛剛睡醒的野獸,整個人隱藏著強大的力量。

突然,他猛地坐起來。

拉了一個兵,“你說說,你說說,我有哪點不如那個病殃殃的書呆子。”

“將軍高大威猛,神武蓋世,行事光明磊落,是舉世無雙的好男兒,誰比得上。”

“也是,本將軍百萬敵軍都沒怕過。”周齊拍桌而起。

他見了李征,李征在他麵前恭敬卻不失傲骨,的確是個翩翩好兒郎。

他挑不出李征的問題,但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今日唐檸回府的時候有點早,壽寧大長公主見她一臉平淡,並無因為今日見了狀元郎而高興羞澀,就覺得這次見麵應該是不大成功的。

“那狀元爺確實才名遠播,也沒婚娶,但是房裡為人過於剛愎自用,性子不好,小主子若是嫁過去,過得也不開心,不喜歡,我們就看下一個。”

壽寧大長公主點了點頭,“這事也急不來。慢慢挑,總能挑到個如意的。”

“主子,有個姓顧的姑娘自稱是狀元爺身邊伺候的人,說是有要事稟報,這會兒人就在西角門外麵等著呢,早上我出門買根簪子,她攔住我,非要我捎話,她還塞了我一對白玉鐲。”春桃低聲說,“主子是見還是不見。”

她怕惹麻煩,摸出鐲子準備交給唐檸處置。

唐檸沒要,讓她安心。

“看一眼也無妨。”唐檸換了件衣裳去了西角門。

守門婆子痛快地給她開了門。

那女子穿一襲米色的褙子,下著絳紫月華裙,二十三四歲端容賢淑的模樣。

她低著頭走路,手上牽著個五歲的男童,看起來有些瘦弱和蒼白。

“你是什麼人?”

她看著唐檸,愣了半晌,然後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這樣的美人,姓李的居然還說他隻是娶她當個擺設?或許他會將唐檸當一兩日的擺設,但時間一長,他還能保持初心嗎?

她眼裡湧著淚,似是解釋,也似自言自語,“我本是個賣花女,十六歲就跟著他了,他在屋裡與我耳鬢廝磨,到了外人麵前,便說我是他的妹妹……妹妹,我這輩子都隻能是他的妹妹。”

她也曾在李家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母逢人就說這是我娘家妹妹的女兒,我娘家妹妹走得早,這孩子可憐,以後就在我家住下了,我把她當親生閨女看。

誰家妹妹和哥哥晚上睡一個被窩呢?

“你看起來臉色很差。”唐檸倒沒想到還能聽到這麼一段故事。

唐檸心底對李征是極其厭惡的,攀權附貴,不負責任,欺騙人感情,簡直惡臭。

律法中有騙婚罪,但騙婚指的是男方或女方故意詐騙另一方的彩禮或嫁妝。但,像李征的這樣的騙婚,律法並無明文規定。

騙婚之事,很多時候女子隻能自己把苦水往肚子裡。

即使貴為公主,有時也隻能認了。

前朝有個不受寵的公主在麵向全國挑選駙馬時,當時得寵的太監因為收了一富商的賄賂,便從中作梗為公主選擇了富商家患有嚴重癆病的公子為駙馬。

結婚當天,那公子因為情緒激動癆病發作,竟當場吐血數升,導致婚事一度停滯,磕磕碰碰才完成儀式,他很快就死了。

公主因為太監的貪婪而斷送了大好的青春和婚姻,過了門就守了寡,最終在二十七歲時鬱鬱而終。

“不瞞你說,去年的時候,我有了,半個月前生孩子,那孩子沒生出來。”顧氏笑容裡除了苦澀還有淡淡的甜蜜。

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痛。

可她又覺得甜蜜,她想起李征的身影,現下那個男人就是支撐她的全部。

他生得真是英俊,是她活著唯一的寄望。過人的才氣讓他有著一種天生的冷峻氣宇,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不過如此。

第一次相見她是賣花女穿一襲淡紫色襦裙,衣襟潔白,裙裾在風中繾綣輕舞,他看她兩眼,被她回眸發現,又羞澀地移開眼神。

第二次已記不清是在哪裡,隻記得一條窄長的巷子,自己被人推搡,崴了腳,坐在石坎上揉。

他應是去書院上學,正欲往那裡經過,怎麼忽然她一抬頭、他一側眉,偏偏就對上了眼神。

都忘記了他是怎麼走進的巷子,怎麼幫她正好了骨頭,她又是痛得怎樣大哭,然後情緒就崩潰了,趴在他肩頭上哭得滿是淚痕。

第三次就水到渠成了

他那時並不主動來找她,也說過要與她斷,但每一次丫環婆子試探地去叫他,他總是次次有回應。

她便知道他也一樣和自己斷不了,明知道這是一條死路,卻還是越陷越深了……

五天前,她要生孩子了,狀元爺沒來,她差使身邊的婆子去問。

“要生了,是難產,顧姑娘問您是保大還是保小……”老婆子再忠厚老實了,說的是顧氏的原話。

狀元爺兩道濃墨的劍眉不由蹙起來,“這些日子彆聯係了,我要說親了,被知道了不好。”

也是那老婆子老實,回去就一字不落地和她說了。

她心涼了半截,她兩腿被掰著,產婆使勁地往下壓她肚子。

都已經痛了大半夜,褥子下麵一灘都是血,孩子卻還是生不下來。

她臉色煞白煞白,光潔的額頭上汗漬淋漓,抓著褥子的素秀手指上青筋都鼓了起來。

她那五歲大的孩子在外頭嗚嗚嗚地哭,為母則剛,她憋了一口氣,總算把孩子生了下來,但卻是個死胎,小臉漲紅,皮膚絳紫,卻是個不活的。

她哭了半宿。

其實問出那樣的話來也是愚蠢,保大保小又能怎樣,保小了莫非還能叫他抱回去養嗎?原不過是想試探李征,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到底有多少罷了。

也或者隻是為了要告訴他,你看我這樣愛你,就算是沒名沒分,也肯為你生兒育女。

但沒想到連一句寬慰都得不到。

過了兩天他來了,說的卻是要把她送出京城。

她這次不僅孩子沒保住,自己的身體也受到了巨大的創傷,下麵還惡露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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