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週想要離開除了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一向安靜的寧茹斐居然變得焦躁不安。她好像迫切的想要離開一樣,可是卻因為不能離滴血蓮花太遠,所以一直走不了。
唐郊沒有過多的挽留,在相處不多的時間裡她早都知道她這個小斐妹妹看似溫和實則執拗無比,就然她已經決定了,就再無回旋的餘地。唐郊時刻都在告誡自己不要貪心,貪心的人終將一無所有。她甚至還幫著準備了許多東西和銀兩。
至於雲淡和風輕周週其實不太希望她們跟著她走,她們在錦記其實過得不錯。
她心情忐忑的跟她們說了自己的想法。雲淡直接跪下了,周週想要把她扶起來,她卻堅持跪著,“小姐,你聽我把話說完。”周週這才放棄,靜靜的聽她說話。
她道,“小姐,原諒我的自私,這一次我不想跟你走了。”她艱難的說完這話,眼淚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周週摸了摸她的頭道,“這不是自私。為自己想沒有錯。放心吧,我會拜托唐姐姐照顧你們的。”
風輕也哭著喊道,“小姐。”
分彆向來是痛苦的。周週以前也是心腸柔軟的人。跟雲淡和風輕說好之後,她心裡也有一點難受。但看著一直焦躁的跑來跑去的寧茹斐,她更加難受,你到底要去哪裡?
這個問題晚上的時候就得到了解答。寧茹斐再次出現在了周週的夢裡。這一次的她不再像之前一樣,什麼都沒說,而是什麼都說了。
她道,“我時間快到了。我不想再耗在這裡等著看他們的結局。他們的結局注定不會好的。”
“我想要到處走走。我想讓你幫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給我做個衣冠塚。我真的意難平,我死後居然就一草席丟在他們何家的墳地。”
“我聽說白馬寺特彆靈驗,你能幫我點一盞長明燈,乞求我來生投個好人家嗎?”
周週醒的時候眼角還掛著淚,主要是寧茹斐的聲音太過讓人憐惜。特彆是她道她意難平的時候,換做誰應該也是意難平吧,生前被折磨不說,死後也不曾被善待。她向來是一個佛係的人,但這一次真的覺得何青雲的下場不夠慘。雖然她記得夢中聽到何青雲說厚葬,但她隻看結果。結果就是何青雲根本就沒管寧茹斐的身後事,要不然下人或者是寧暮雪才敢這樣對待寧茹斐,直接草席了事。
第二天周週又提筆寫了好幾個故事的梗概和一些腦洞。唐郊來送她的時候她把書稿遞給了唐郊。
唐郊看了看特彆高興的道,“這些故事寫出來肯定好看。我會找一個文筆好一點的人來寫的。”隨後看著頗為嚴肅的周週又問道,“你要什麼?”她可不認為這是白白給她的。
隻聽周週清冷的說道,“我覺得何青雲和寧暮雪還不夠慘。”
唐郊道,“我知道了。”她又疑惑道,“那你怎麼不留下來看他們的結局。”
周週回答道,“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時間不多了。”雖然她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時間,但應該是不允許她在磨磨蹭蹭了。如果她早知道還有時間限製應該不會這麼柔和。
唐郊一直覺得周週很是神秘,對於神秘的事物她雖然好奇但不會去探究。所以她也沒有追問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什麼時間不夠了。隻是承諾道,“你到哪個地方安頓下來之後,就給我來封信,我跟你講一講我們這裡的事情。”
周週點頭道,“好。”隨後又把雲淡和風輕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唐郊當然欣然接受,因為雲淡和風輕都是挺有能力的人,這從她們幫著打理錦記就看得出來。
所有事情都打理妥當之後,周週換了一身很普通的男裝,還特地把臉給塗黑了。現代的化妝術真的神奇,周週現在就是一副矮個子的普通男人。至於路引什麼的唐郊也給她準備好了。她不喜歡送彆,於是悄悄的離開了。
雲淡她們發現周週留給她們的銀子的時候她已經出了城門。
雲淡和風輕遙遙的望著遠方,“小姐記得回來看看我們。”
寧茹斐一出了城門就不再焦躁不安,反而很是享受。看到什麼都特彆好奇,雖然她並不能摸到實物,但她依然喜歡摸一下這裡的花,摸一下那裡的樹。她們的目的地當然就是寧茹斐所說的白馬寺。
這白馬寺離這安平鎮挺遙遠的,都快靠近京城了。周週就帶著寧茹斐走一段路又租一段的馬車,甚至還坐了一段路的船。就這樣一路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到了白馬寺。
白馬寺的香火果然旺盛。上香的人直接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周週本來擔心寧茹斐進不了白馬寺,畢竟寧茹斐是鬼,而這白馬寺可是佛門淨地。但結果卻是寧茹斐在白馬寺暢通無阻,周週這才放下心來。找了寺裡的僧人捐了香油錢,並讓點了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