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隔幾天, 林纖妙的丫鬟就偷偷摸摸給戚之言送來一封信。戚之言打開一看, 果然是說林夫子逼著她嫁人的事情,除此之外居然還約著他一起私奔。私奔可是萬萬不行的, 他怎麼可能跟人私奔。私奔了之後他的前途怎麼辦?女人就是膚淺。
他直接在那丫鬟麵前給寫了一封回信, 邊寫邊哭,端的是情深意切。他信中訴儘衷腸, 但最後卻是回絕了林纖妙私奔的請求。不僅闡述了私奔對於林纖妙不好的地方, 還委婉的說林夫子有威脅於他, 為了林纖妙為了他娘, 他隻好放下自己的癡念。他很是痛苦,雖然很愛她, 但娘生他養他多麼不易, 實在不敢不孝。穀氏在這個時候又有了用處。
丫鬟回去之後,不僅給了信,還講述了戚之言寫信的狀態。聽到丫鬟說戚之言一邊哭一邊寫的回信,再一看信中的真情實感, 她哪裡還會恨戚之言, 隻恨她那不講理,嫌貧愛富的爹。又想著爹爹曾經威脅過他,生怕他在書院過得不好。又讓丫鬟送了許多東西去, 也算是儘自己最後的心意。
林纖妙也不是想通了, 隻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她爹天天把她看得很緊,私奔也不成,她實在沒有其他的奔頭了。既然要她嫁人, 那她嫁就是了。隻是不知道到時候嫁過去鬨得翻天覆地,這鍋又應該算誰的。到時候不知道她爹會不會後悔就是了。
戚之言手裡拿著林纖妙給送的東西,還有叮囑他好好生活的話,難得的心裡有了一點愧疚。不過這愧疚很快就消散了,他這種人不需要多餘的感情。隻需要知道怎麼往上爬就是了。
林夫子動作很快,沒多久林纖妙定親的消息就傳了出來。定親的人家還不是這裡的,是府城的,家世倒是跟他們林家也差不多,不算高嫁。
原以為這事就這樣塵埃落定了,可是沒想到,林纖妙因為已經妥協定親了,林夫子倒是也沒拘著她了。隻是出門必須帶人跟著,不許私下跟戚之言見麵。可是緣分真的擋也擋不住,沒有特意碰麵,在街上就碰到了。如果戚之言身邊沒有其他女子說不定還會情意綿綿款款深情,可惜戚之言跟所謂的張小姐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林纖妙見到這樣的場景怎麼能不怒火中燒。人就是這麼奇怪,見到周週的時候林纖妙就選擇相信戚之言,可是見到江紫菊假扮的張小姐的時候,她所有的信任就不見了。原來信任也是分人的。
林纖妙直接衝到兩人麵前,江紫菊當然知道這麵前的人是誰是誰。不過她卻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戚之言的袖子,聲音綿軟好聽,“之言,她是誰呀?想要做什麼?”
林纖妙卻直接潑辣粗聲道,“戚之言,你給我個交代,她是誰?”
戚之言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是穀氏一人將他拉扯長大,還費儘心思供他讀書。在這一點上穀氏無疑是個偉大的母親。可是戚之言記住的隻有穀氏的潑辣與蠻橫不講理。他不喜歡這種粗鄙的潑辣。此時的林纖妙在他麵前就如第二個穀氏一般,實在令他厭煩。他甚至根本就不想再敷衍。
他隻是冷漠的說道,“這與你無關。”說完就護著江紫菊想要離開。
可是林纖妙是一個比較極端的人,愛你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給你,同理,她恨你的時候那就真的恨不得打死你。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還不明白,這戚之言變心了。而且變得如此之快。
她流著淚叫後麵跟著她的小廝道,“給我打。”
後麵跟著的四個小廝瞬間將戚之言團團圍住。
戚之言知道自己跟他們無法抗衡,隻得抱著頭蹲著挨打,隻求不要打到臉。一邊挨打還一邊喊道,“張小姐,你快走,免得傷到你。”
江紫菊聽到戚之言的話,才想到自己看戲太深,居然忘了演戲了。趕緊急得跳腳般叫道,“你們彆打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又拉著林纖妙道,“這位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纖妙雖然蠻橫,但也分是非。見這女子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倒也沒有為難她。隻是詢問了他們是什麼時候相識,相處到了什麼階段。
聽到江紫菊的回答之後林纖妙的怒火更勝了,原來所謂的情深意切都是假的。一麵吊著她不說,還勾搭其他人。現在都要準備去提親了,簡直豈有此理。
她不僅沒有叫人停下來的打算,反而吩咐道,“給我狠狠的打。”
最後還是江紫菊哭著道,“彆打了,等會兒把他給打死了。”
林纖妙才叫人住了手,但也警告道,“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兒,彆讓我看到你,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還有,我家的書院你也不準去了。”
戚之言雖然已經極力護著臉了,但臉上依然被打了好幾拳,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