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迎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一臉憤怒的看著周週,“柳疏雨,你到底怎麼回事?自從睡了一覺起來就陰陽怪氣的。我哪裡做得不好,得罪你了嗎?那你心平氣和的跟我好好說不行嗎?”
周週拍了拍掉在身上的花生皮,“這算什麼陰陽怪氣啊,隻是跟你說明白而已啊。畢竟我才19歲,而你已經是個老男人了。到時候分手什麼的都是我吃虧。現在這個社會對女人太苛刻了。”其實二十幾歲在周週眼裡肯定不算老,三十幾歲她都覺得還是黃金年齡,她就是故意這樣說來惡心方迎的。
她也不看方迎臉色,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我是比較保守的人,在結婚之前我們絕對不可以有越界的行為。”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板一眼的,很是正經嚴肅。
方迎還真當自己遇見了一個小古板,心裡咒罵了周週一聲。他現在真的感覺特彆不舒服,既然這麼保守怎麼還敢跟他跑出來?心裡有無數的罵聲,但嘴上他又敢說什麼,隻是不似以前那麼耐心,“知道了,我再訂一間。”至於以後租房之後,天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就不信沒有機會。長得好看再加上甜言蜜語出手還大方,像柳疏雨這種女能一直保持住他倒還佩服她。不過他敢打包票,絕對不超過一個月就會妥協,說不定還會求著他睡。現在給他裝什麼清高。
他拿起手機打算又再訂一間房。
結果旁邊就伸來一隻手把他手機給拿走了,“給我看看,我自己訂。”不用意外,那手就是周週的手。
方迎看著自己空的手還有一點茫然,發生了什麼?他的手機怎麼就到了柳疏雨手上了。
“你怎麼能拿我手機?”他一反應過來就開始質問。
周週卻一臉無辜的表情望著他,“我又沒翻你手機,那麼激動做什麼?不是要給我訂房間嗎?看看又怎麼了?給我訂當然要我住得舒服才好,我住得不好不就是浪費錢嘛,你說對不對?”
這話居然讓人無法反駁。
“出門在外,將就住一下不就行了。難道你還要住什麼五星級大酒店嗎?”方迎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事兒,以前可沒這毛病。
周週也不管他在說什麼,直接看了看方迎訂的地方。比普通旅館好一點,能稱得上賓館。他就隻訂了一間大床房178元一晚。周週翻了一下他們賓館最貴的房間也才300多,很無奈的訂了一間。
訂完之後才把手機甩給方迎,“三百多的五星級?”她又歎了口氣,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才剛出門就暴露你的真麵目了,出門之前你怎麼說的?”
“我方迎一定對你全心全意的好,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住要住最好的,吃要吃最好的。你什麼都不用操心,隻需要跟我走就可以了。”周週毫無感情的複述方迎的這些話,然後斜眼看了方迎一眼。
方迎從那眼神中看出了不屑與鄙視,隻聽她慢悠悠的又道,“做不到就不要吹牛。女生會當真的。我既然當真了,那你硬著頭皮也應該繼續這樣做。如果做不到我以後就直接叫你吹牛皮大王好了。”
方迎氣絕。
周週又道,“彆不好意思,好歹是個王。”
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女人說話這麼氣人,簡直要氣死人的節奏。周圍的人都看著他,那種眼神也不知道是同情還是看不起。他撫額歎息,他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他還覺得挺無辜。因為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事和即將準備要做的事情是壞事。他甚至認為這是幫這些家庭困苦的女孩找了一個好去處,幫她們完成賺好多錢的夢想。她們可比其他累死累活加班的白領還要掙錢。
最後他也不好爭辯,隻好討好的看著周週,“那好,都依你。還有挺久才到,你先休息一會兒。坐著還是挺累的。”
周週戳了戳他,“那你站起來。”
“啊,我站起來乾什麼。”方迎一臉的疑惑,但他總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果然,“我坐著睡脖子好痛,你站著,我躺在椅子上睡。”其實火車上兩個人的位置躺著也不一定舒服,但周週覺得肯定是比站著舒服的。
“彆太過分。”這是方迎的警告。
周週覺得連在桌子底下的柳疏雨都開始在害怕了。成了鬼居然都還會害怕方迎,不應該是成為厲鬼報複嗎?
“這就過分了?不應該你主動想到這些嗎?自己沒想到就算了,居然還衝我凶。”現在的周週像極了在戀愛中鬨脾氣的女生。
方迎為了安撫她,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周週直接就躺下了,一個角落都沒有給方迎留。
方迎結結實實的站了七個小時。他們終於到站了。至於行李什麼的,周週表示她並不會幫忙。所以方迎一個人背著一個背包,提著兩個箱子,箱子上麵還有兩個大袋子。走幾步路就掉一個袋子,又得停下來撿。
最慘的是出站的地下通道有很長的樓梯,方迎感覺自己腰都快斷了。好不容易出了站,他們又要去公交車站。方迎望著又是長長的樓梯絕望了。這到底是誰修的車站,為什麼這麼多樓梯。
他望向周週,“你搭把手不行嗎?”
周週假模假樣的扭了扭腰,“不行,我腰扭著了。”
方迎現在隻想早點去賓館休息,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認命的開始搬著行禮準備去擠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