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衛見他娘居然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他慌張的說道:“娘,你彆聽她說了。”他現在越來越覺得他這夫人嘴巴實在了得,他都要被她說得懷疑自己了。有些時候他真的有種什麼都是他的錯的錯覺。
梁氏細細的打量了周週兩眼,又看了看柔弱的時菱,這樣的通房誰會喜歡,簡直就是禍端,就算兒子喜歡也不能助長了她的氣焰。
她冷聲道:“菱通房壞了規矩,關進佛堂冷靜兩天。至於談氏……”她沉思了片刻才道:“火氣太旺,抄抄佛經練一下心性。抄個十天再說。”說完她就按了按自己疼得不行的頭。但願這樣能讓她們消停幾天。怎麼大房就沒這麼多事,就二房幺蛾子多。她人老了,不應該頤養天年嗎?為什麼還要操這樣的心。再說她也實在怕把談氏給惹毛了,出去亂說話,比如說不孕全是衛兒的錯,那就真的糟糕了。
以前二兒子隻有談氏一人的時候,雖然她操心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但真沒有這麼多破事。這人一多,卻依然沒有抱上孫子,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煩悶的擺了擺手,“都給我滾。我懶得管你們二房的事了。”
周週行禮準備離開,梁氏還是警告她道:“你下次再敢跟衛兒動手,我也動手打你。才不管你們談家如何,到時候家法伺候,想來你們談家也不好說什麼。”
周週抬頭望著梁氏,突然燦爛一笑,“隻要他不再擋在菱通房前麵,我怎麼會打他。”
“滾滾滾。”梁氏再次擺了擺手,讓他們趕緊離開。她真的怕她又被這梁氏給繞進去了。是不是人老了,這腦子都不太靈活了。
周週挺高興的就離開了。這次跪佛堂的可是換成了時菱了。
剛一出了梁氏的院子,周週就指著時菱,對琴夏道:“把她給我關到佛堂去,對了,你親自守著,可不許彆人幫她。知道嗎?”
琴夏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
時菱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她拉著柴衛不肯鬆手,“二少爺,求你救救奴婢吧。奴婢不要去佛堂。佛堂好嚇人。”
柴衛剛想說什麼,周週就道:“菱通房,你這是對老夫人的話不滿嗎?還有,什麼叫佛堂很嚇人,你居然說佛堂嚇人,你都不怕佛祖或者菩薩怪罪嗎?”說著她就雙手合十,做出虔誠祈禱的模樣,“佛祖和菩薩在上,我跟這人可不是一夥的。我就覺得佛祖和菩薩和藹可親。你們怪罪的時候隻認準她一人哦。當然也可以帶著柴衛。”
時菱現在麵對周週每時每刻都有一種有口難辯的感覺。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直接被琴夏拉走了。
柴衛揉了揉腫/脹的臉,頂著這臉他估計好幾天不能出門。最後隻得轉身去了書房。
周週看了看跟著她的蘭夢她們,擺了擺手,“你們回去休息吧,彆跟著我了。鑒於你們今天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麵,一人多發兩個月的月錢。”
她雖然被罰抄佛經,但想著另外兩個更不好過,她心情就喜滋滋的,特彆高興。至於給見清她們多發月錢的事,反正也是用二房公中的錢發,大不了就把柴衛的錢給扣了就是了。他的通房,當然是他養才好。
見清她們歡快的謝了少夫人的賞賜。心裡就更加慶幸她們今天沒有做出錯誤的決定。她們本來就是丫鬟出身,也沒什麼錢,現在少夫人給她們發錢,她們肯定是高興的。
柴衛還不知道自己的錢被扣的事情,心情鬱悶的待在書房無所事事。
這書房也隻是他用來附庸風雅的地方而已,他隨手拿了一支筆蘸了一點墨,想要在紙上寫首詩。寫了一句之後卻怎麼都寫不出第二句,他煩悶的直接將紙給揉成了一坨。筆也直接甩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大口出氣,他實在是太生氣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談晰碧是這樣的人。
他現在想不起之前的愛意,隻想把談氏的自尊全部敲碎,直接讓她趴在地上哭著求他才好。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好辦法。
最後又重新拿了一張紙,寫了一封信。寫完之後他吹乾了墨跡,才把信封起來。他這才笑了笑。既然柴家管不了談氏,那就讓談家自己管。他還不信,談家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胡作非為。至於通房的事情他也絲毫不心虛,畢竟是談氏自己先打破這個承諾的。
他叫來小廝把信送去談府。他終於覺得心情舒暢了。他甚至眼前已經出現了談家管教談氏的畫麵。
他拿著一把扇子,如果忽略他腫/脹的臉話,倒真有點風流公子的韻味。
柴衛想著時菱,心底覺得還是有點可憐的。於是叫小廝帶著食盒打算給她送點吃的。
可惜琴夏嚴防死守,根本就不給他接近佛堂的機會。柴衛最後隻好鬱悶的作罷,但心底又給談氏記了一筆。
至於佛堂裡麵的時菱,已經被嚇破了膽。這佛堂的門一關哪有什麼金光普照,有點隻是陰冷潮濕。她現在都怕這裡麵有老鼠。幸好現在這個時間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她倒是不冷。但在黑暗裡摸索也實在難受。最重要的是她餓了。她以前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但也隻是吃不飽不好吃而已,卻從來沒有說一點丟不給吃的。連水都沒有。
她也沒有白費力氣去拍門,她知道那位少夫人有叫丫鬟守著門。她還不如好好的省點力氣,看能不能熬過去。兩天,就兩天而已。她自己在給自己打氣。至於柴衛,她已經絲毫不指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