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衛沒想到自己被數落了一通還不算完,居然還想讓他去給談家道歉,去給談晰碧服軟。這絕對不可以。
再說這憑什麼。憑什麼彆人養女人沒事,就他要過得這麼慘。
他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個將軍,特彆有誌氣,“我寧願死,也不會去的。”
柴敬眼睛一瞪,“那我就先打死你。”這個兒子真的從小就不省心,總是鬨出一堆幺蛾子,他真的覺得自己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當初是我逼著你娶的嗎?現在做這個樣子給誰看?”
柴衛急著分辨,他隻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沒錯,“難道人就不能變嗎?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當初我是真的想娶,現在我也是真的想納妾。”
“變,變,變。我讓你變。”柴敬抄起旁邊打掃灰塵的雞毛撣子就往柴衛身上招呼,“誰叫你說那樣的話。好了,本來彆人也允許你變了。納了三個通房還不夠,還要養外室,養就養,簽個賣身契怎麼了?還侮辱了她高尚的品潔嗎?做人外室還有什麼品潔。你是瞎了眼還是真的蠢?”
柴衛一邊躲避,一邊叫喚。躲了一會兒就直接朝著鋪子外麵逃去。
柴敬這才收好了雞毛撣子,打這個混賬還累得他半死,實在太不值當了。
柴綱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上去問道:“爹,就讓二弟這樣跑了?不管他了嗎?”
柴敬冷哼了一聲,“管他個屁。等會兒你給各大店鋪都說好,誰也不許給他支錢賒賬。還有府裡麵也不準他回去。特彆是你娘那裡給我嚴防死守。不是有骨氣嗎?我看他支撐到什麼時候。”
柴綱心裡默默地同情了一下柴衛,也很是慶幸自家夫人家世一般,比不上弟妹。要不然要夾起尾巴做人的就是他了。
柴衛全身被抽得火辣辣的疼,現在更是恨極了談氏包括談家。他知道自家肯定是沒有希望拿到銀子了,隻得去尋找昔日的狐朋狗友。
卻沒想到酒肉朋友果然是酒肉朋友,落難的時候絕對不會雪中送炭的。
甚至還有一起玩兒的想要買時菱,他笑得很是猥瑣,“我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絕世佳人讓柴兄如此迷戀。好兄弟就是要分享。”這柴衛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估計是有人故意傳的。
柴衛氣得拂袖而去。想了想還等在客棧的時菱,他就厚著臉皮準備回家找自己娘拿點銀子。這應該是他最後的選擇了。
可是沒想到他爹居然那麼狠,直接就不準他進門了。
那小廝居然還道:“二少爺,老爺說了隻要你給少夫人和談府道歉了,才準回府。”
柴衛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想他堂堂柴家二少爺,居然落到這種田地,跟喪家之犬有何區彆。
“不讓我進是吧。以後就是求著我回來我都不會回來。”柴衛放了一句狠話,才轉身離開。
他已經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他現在心裡有點埋怨害得他這個樣子的時菱了。他已經開始在反問自己時菱到底哪裡好了。但令人諷刺的是,他現在居然隻能去找時菱。
他走在去客棧的路上,結果一盆水直接潑在了他頭上。他抬頭一看,那人居然趕緊關上了窗戶。
他淒然的笑了笑,真是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
他就頂著濕噠噠的頭發,繼續往前走。照他往常的脾氣肯定會上去理論一通。但今天的他實在太累了。也沒精神去理論這些。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懷疑自己就算去理論也理論不過。
他剛頹廢的走進巷子,結果頭上就被套上了麻袋。
好像是有四個拳頭招呼在他身上。他覺得他的五臟肺腑都在疼。他絲毫沒有還手的能力,就這樣被迫的挨打。
他聽到一個聲音在道:“好了,走吧,彆打死了。”
這個聲音可真熟悉啊。不是他那大舅哥又是誰?
他隻是負了一個女人而已,怎麼就家人也不要他了,嶽家也打他。好一個談晰碧,好一個談府。
他奮力的將麻袋弄開,摸了摸嘴角流的血。又掙紮著起了身。這一下的他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很是警覺的看著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直接跳了起來,躲在旁邊觀察許久,見沒動靜才繼續往前麵走。
終於到了客棧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時菱原本還幻想著柴衛帶著一堆銀子來給她,讓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卻沒想到居然看到一個這麼落魄的柴衛。
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樣子。
她雖有點不喜但也趕緊上前扶住他,“你怎麼了?誰打你了?”
柴衛想了想到底誰打他了。打他的人實在太多了。打臉應該也算打他。
柴衛不想再說這些,隻是說道:“你叫小二搞得水來,我要沐浴。”
時菱見他這個樣子,眼神暗了暗,但還是聽話的叫小二抬了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