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週和段雨蝶則站在一邊麵壁思過。周週感覺還好,就安靜地站在一邊。段雨蝶卻是一下這裡動一下一下又覺得腳痛。本來之前她的腳就被踩到了,現在還覺得有點疼。腳趾受傷跟手指受傷還是有得一拚,都是很痛就對了。她實在是難受,不能安靜地站著。
班主任本來就不太喜歡段雨蝶。也不全是因為她成績差。而是她的態度問題。經常不完成作業,上課也總是東張西望不知道在乾什麼。這就算了,現在還打架。相比較而言,周週的表現就比段雨蝶好太多。勤奮又謙虛努力,成績還好。
班主任直接大聲嗬斥段雨蝶道:“給我站好一點,動來動去做什麼?”
段雨蝶直接就安靜了,不敢再動。也就站得久了一點,偷偷地換了換腳。
終於在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候,藍爸爸和藍媽媽來了。他們接到電話的時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進辦公室就是先觀察了一下站在一邊的周週,發現她並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藍爸爸很是歉意地望著班主任,“不知道雲英這孩子做錯了什麼事?”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被請家長,在他們的觀念裡被請家長肯定是孩子做了什麼錯事。但他們也不想直接就給孩子扣帽子,所以還是想先問問。
班主任拿了兩張凳子過來,還給泡了茶,“你們先坐,沒什麼大事,就是倆孩子打架,有點矛盾。等另外一邊的家長來了我們再一起說。”
藍爸爸和藍媽媽依言坐下,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周週。但那種眼神是關心的眼神,沒有那種責備的壓迫感。
他們茶都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段雨蝶她爸爸才姍姍來遲。他是一個修車師傅,他還穿著工裝,手都還有氣油漬。臉上還有汗,看得出來是跑得比較急。
他隨手抹了抹汗,對著班主任就道:“老師,這到底是有什麼事,硬要我來一趟。我這真的有點忙。”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焦急,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忙,他還繼續說道:“孩子不聽話您就好好管,打也行。我們沒意見。”
班主任也給他拿了一凳子,泡了茶,招呼他道:“您先彆急。是有事情跟您說。您先坐會兒吧。”
段雨蝶的爸爸段嚴接過茶,還是坐下了。畢竟已經來了,總要聽聽這老師是怎麼說的。
“事情是這樣的……”班主任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也沒有加自己的主觀色彩,隻是陳述了事實。雖然這事實是偏向周週的。
藍媽媽一聽完就一下站了起來,“老師,我女兒我們是送她來好好讀書的。她一直以來也很乖,放假也是跟另外兩個朋友一起讀書做試卷。那這班上有同學騷擾她,針對她。你們當老師的都不知道嗎?我覺得她在這個學校很危險。”
藍爸爸也是一臉的氣憤,他聽了半天也不覺得自己女兒有什麼問題。
他也站起來說道:“我覺得是你們學校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這兩個同學到底要怎麼處置。”他話裡的這兩個同學指的是段雨蝶和貢羿楠。
班主任也是苦笑不斷,他哪裡能處置貢羿楠,但願這次事情之後貢羿楠能彆來了。
班主任趕緊安撫藍爸爸和藍媽媽,“你們的心情我肯定是能理解的。這藍雲英同學的為人我也是看在眼裡的。所以把段爸爸找來,看看你們怎麼解決。我們當老師的當然也希望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段雨蝶插話道:“她也打了我,又不是隻有我打她。憑什麼隻有我做錯了。隻要動了手,大家就都錯了。”
藍媽媽轉頭看向段雨蝶,那眼神很是犀利,“你這同學好沒道理,就隻準你打人不準彆人還手?你以為你是誰?雖然我們家就是普通家庭,可是現在人人平等,我們還低你一等還是怎麼樣?”
藍爸爸和藍媽媽是氣憤和心疼,他們不知道自己女兒遭受刁難這些遭受了多久。要不是現在因為打架爆發出來,估計他們還都蒙在鼓裡。
段爸爸是跟藍爸爸和藍媽媽心情不同的,他此刻隻覺得羞愧和心寒。雖然他是真的想要一個兒子,所以生了四個女兒。可是他和孩子媽媽也是拚命地工作,想要給孩子稍微好一點的條件。他自認為他對得起這幾個女兒了,沒讓她們冷著也沒讓她們餓著。可是沒想到這個女兒居然對他們怨念頗深。
段雨蝶焦急著否認,“可是……”
“夠了。”這話是段嚴說的,他一直以為女兒隻是不太聰明,她已經很努力了,要不然怎麼會考上他們市最好的高中。雖然是倒數著進來的,但好歹也是考上了。
結果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花心思在讀書上麵。
他當然也不是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而是最近他們也發現女兒的不對勁了。她那裡出現了很多她不應該有的東西。他們也不曾給過錢給她,那這東西是哪裡來的。還有小女兒也說了這個三女兒的種種事情。所以這個女兒是真的有事情瞞著他們。
段嚴轉頭看向藍爸爸和藍媽媽,低著頭道歉道:“很抱歉,是我女兒的過失。我願意賠禮道歉。”
藍爸爸和藍媽媽雖然特彆氣憤,但看著段嚴態度還不錯,就想著好好商量一下,看怎麼解決。
但段雨蝶卻見不得段嚴低頭,她覺得這不僅僅是段嚴丟臉,也是她丟臉。她爸爸居然對著藍雲英的爸爸媽媽低頭,這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她直接過來把段嚴扯了起來,“不準道歉。不準給他們道歉。”
周週適時地看著班主任,“老師,我說了她是真的思想有問題。而且這麼怨恨我,不一定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我是不敢跟她一個學校了。”
她又看向段嚴,“段叔叔,也許你不想聽這種話。但我還是要說,我覺得你還是帶她去看看醫生吧。她的思想太恐怖了。她怨恨所有人,怨恨你們當父母的,怨恨兩個姐姐,怨恨妹妹,怨恨我這個以前的朋友。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對不起她。今天是打人,明天不一定是什麼?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段雨蝶暴怒地看向周週,“你給我閉嘴。你說的這些都是汙蔑。你就是故意報複我。”
“我是不是汙蔑你自己清楚。你敢不敢把你的筆記本給你爸爸看看。”周週也絲毫不退讓。那筆記本還是藍雲英偶然看到的,但藍雲英幫著段雨蝶保守了秘密。藍雲英覺得段雨蝶隻是缺愛而已。周週卻覺得這段雨蝶明明就是心理扭曲。
段嚴皺了皺眉頭,“筆記本上麵有什麼?”他平時跟孩子交流得不多,也不知道孩子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以為隻要賺錢供她們吃穿,供她們上學就可以了。
段嚴一把甩開段雨蝶的手,直接去了她的教室。他來開過家長會,知道她的教室在哪裡。
一同學見他站在門口,於是問道:“這位叔叔,你找誰?”
“我是段雨蝶的爸爸,她座位在哪兒?”段嚴直接問道。
那同學給他指了一個位置。他直接過去開始翻了起來。隻翻了一下就翻出了那個筆記本。應該就是這個,粉紅色的筆記本居然還掛著一把小鎖。看起來就是寫著小女孩心事的本子。
段雨蝶也從辦公室跑了出來,喊道:“你還給我。”
段嚴不理她,直接拿著筆記本又回了辦公室。她隻好也跟著追回去了。教室裡的同學都覺得這父女倆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