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還在繼續,他們一直蟄伏,並以這位三殿下為主,想要光複他們大黎。他們做了許多事情,可惜都沒有成功。不僅如此,在一次刺殺行動中,這位三殿下居然被抓了。秦鬆州當然是舍命了去救他,結果沒想到這位三殿下居然因為貪生怕死而出賣了他們這些屬下。出賣了他們這些因為三殿下才被叫做前朝餘孽的人。
他們辛苦經營的這一切直接被一網打儘。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秦鬆州天天被嚴刑拷打不說,還成為了三殿下表明忠心的工具。他用親生兒子換的三殿下居然親手把刀插入了他的胸膛。他彌留之際看著的是三殿下凶狠的目光,腦海裡卻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那個小小的孩子哭著在喊自己爹。至於三殿下殺了他之後結局如何,他並不關心。
想他秦鬆州當了一輩子的忠臣。他沒有對不起他的國君,沒有對不起他的國,他對不起的隻有他的家人,那個哭著喊他爹的孩子。如果當初他沒有這麼忠君,他直接投降至少他的家人不會死。想當初有些跟他同朝為官的人,歸順了大梁,雖然官位沒有以前那麼高,但他們至少都活著。
而他們還殺了好幾個這樣的人,因為在他們的想法裡這些人就是叛徒。
可是現在他後悔了,如果重來一輩子他一定會好好彌補自己的孩子。至於那什麼三殿下,關他什麼事?
周週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真的為那個孩子感到難受,遇到這麼個愚忠的爹。居然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刻才後悔。她對這個秦鬆州真的觀感不太好。也許因為她隻是一個擁有小愛的人,沒有秦鬆州那種大愛無疆的精神。可是秦鬆州又是真的大公無私嗎?周週反而覺得他極其虛偽。他是在三殿下背叛了他們才後悔的。之前他從不曾後悔過。而這份後悔更多的卻是因為三殿下對不起他,而不是他真的意識到他對不起他的兒子。
周週到客廳的時候看到秦鬆州筆直地站在那裡,她表情就不太好。再看連她家兔子都擠在籠子的一個角落,那個角落離秦鬆州最遠。估計也是被秦鬆州的殺氣給震懾住了。那兔子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在客廳待了不到兩分鐘,周週就因為嫌棄秦鬆州就又回了自己房間。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周週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是從一個美少女變成了一個糙漢子大叔。她無奈地穿好衣服起身。幸好這個時候國還沒有破。她那兒子還好好的待在家裡。
不過似乎離得也不遠了。正在周週胡思亂想之際,房門直接被推開了。一個嬌媚無比的聲音響起,“將軍大人,這是已經起了?”
周週轉身看了一眼來人。這人打扮得很是妖嬈。眼神裡也都是媚色。朝著周週看了一眼,周週連骨頭都酥了。她也實在太不容易了,穿成了個男人,為他養娃不說,居然還要接手他的妾室。而且是她消受不起的妾室。
其實秦鬆州還算比較潔身自好的了。他的正牌夫人因病去世了。要是在世估計死也不會讓他把自家兒子給推出去的。
他也沒有正兒八經的續娶或者納妾。後院有兩個侍妾,都還是彆人送的。當然這個秦鬆州也享用了就是。周週現在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麵對這些了。
“將軍……”這妾室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周週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已經起來了。
“燕宇起了嗎?”秦燕宇就是秦鬆州那個被犧牲的兒子,現在也就隻有兩歲多而已。死的時候都才四歲。四歲的他被套上那位三殿下的衣服被推出去的時候得多麼恐懼。他除了哭著喊爹之外還能做什麼。周週越想就越不喜歡這個秦鬆州,真想虐死他。可惜她現在就是秦鬆州,也不能虐自己啊。
這妾室姓易,至於名字秦鬆州並不關心。易姨娘吃驚地看著周週,“這個燕宇少爺起沒我也不知道啊。”她又不是他娘,再說將軍平時也不怎麼關注這將軍府唯一的少爺,她們這些人當然也不會去討好就是了。剛來府裡的時候她倒是討好過一陣子的,可是後來看清了形勢就再沒有討好過了。
周週推開門,大步往外麵走。易氏也趕緊跟上了。
“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說你就是來照顧我兒子的嗎?當時可是拿著我兒子喜歡你這件事來邀功的。怎麼現在我就問一句他起了沒你都不知道,看來你也不是很關心他,隻是把他當爭寵的工具罷了。”周週真的越說越覺得心疼這個孩子。在他短暫的生命裡到底有幾個人是真心對待他的。遇到這麼一個爹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易姨娘聽到周週的質問,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因為這語氣裡的氣憤她聽得出來。
周週也停下了腳步看著她。
府裡其他的仆人有的也在旁邊假裝做事,實際上卻是在看這是什麼情況。畢竟這易姨娘可是比另外一個葉姨娘受寵一些的。
將軍大人雖然看起來特彆嚴肅,但好像也從來沒有罰過易姨娘。
“將軍請恕罪。婢妾這幾天對燕宇少爺照顧不周。以後婢妾一定會更加上心的,望將軍大人再給婢妾一次機會。求求將軍大人了。”易姨娘也實在不明白,平時將軍大人都很少問起這個兒子,誰知道他今天會突然問。問了不說居然還有動怒的征兆。以前她說不知道他隻會讓她去看看,卻不會這樣諷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