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的慘狀其他人都看在眼裡,大家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可是也沒有人敢為他們求情。這皇帝最近實在是太殘暴了,他們雖然同情兵部尚書,但他們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命。
黎明成根本不顧兵部尚書的求饒,硬是讓人把兵部尚書的兒子給抬了上來。
兵部尚書看到皇帝的舉動,頭也不磕了。直接朝著兒子撲了過去。
他兒子當然也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但看著他頭爹頭上的傷,他也沒有哭著求饒。反而鎮定地安慰兵部尚書道:“爹,你彆求了。等會兒觸怒了皇上,說不定全家都要遭殃。”
“老三,老三。”兵部尚書已經哭得不能自已了,都說他兒子紈絝,但他知道這個孩子隻是有點貪玩而已。他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他們家老三才十五歲,都還沒有娶親。
那杜容華搖著黎明成的胳膊嬌笑道:“皇上,妾身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到底是錢尚書家的公子更厲害還是那豹子更厲害了。”
“看,馬上就看。”黎明成對著杜容華笑得寵溺。
那錢尚書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他還在想皇上怎麼突然這麼殘暴了,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妖妃的攛掇。
“皇上,萬萬不可啊。錢尚書一家忠君愛國,您可不能因為一個妖妃而寒了忠臣的心。”終於有人站出來說話。站出來的這人是他們平時覺得迂腐得不行的艾禦史。
錢尚書對艾禦史投去感激的目光。
杜容華卻不答應,她嘟著嘴不滿地看著黎明成,“皇上,你看看這些老匹夫都要騎到您頭上了。而且居然說妾身是妖妃。妾身就算是一介女子也知道君命不可為,他們這是要抗旨啊。還說忠君愛國,妾身真的沒有看到。”
“愛妃說得對。現在正是你們表現忠君的時候,遵命就是。誰再說話就讓他代替那人進籠子。”黎明成沒什麼表情地說道,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錢尚書抱著兒子不撒手,但聽了這話絕望地看向周圍。艾禦史也是絕望地搖了搖頭。想著這皇帝自己兒子死了都不曾傷心,一個大臣之子在他心目中更加不值一提了。
“皇上英明。”杜容華又是甜甜地笑道。同時還用特彆得意的眼神看著那些大臣。
正當侍衛要動手將人關進籠子的時候,周週突然上前一步。
“怎麼?秦將軍也要求情?”這話依然是杜容華說的。
杜容華對秦鬆州是佩服的。她的身份周週也猜對了的,就是敵國東雲國的細作。以前東雲國總是被追著打,就是因為秦鬆州。沒想到這個皇帝自己昏庸不說,居然還猜忌秦鬆州。把人從邊境調了回來,收了兵權。現在的秦鬆州就是一個沒有爪子的老虎。這樣的老虎當然是殺了最好,但是杜容華卻覺得收服了他似乎也不錯。收服不了再殺也不遲。
錢尚書原本已經絕望的心突然又燃起了一點希望。
“並不是。”周週道。
錢尚書那心又跌落到了穀底。他這心一上一下地不得安穩。
“那你要做什麼?”杜容華很有興趣地看著周週,那眼神似乎是想要把周週給看穿一樣。
“微臣隻是覺得皇命不可違。皇上剛剛說了誰再說話就讓他替錢公子,剛剛沒有一個人說話也就杜容華說了,所以微臣覺得還是讓杜容華進去吧。”周週不卑不亢地陳述著她的想法。
“你……放肆……”杜容華直接站了起來指著周週。
“而且看杜容華這個樣子可是一直沒把皇上放在眼裡。皇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聽她在那裡發號施令了。”周週也繼續挑撥離間。
“皇上,妾身冤枉。妾身沒有。都是秦將軍汙蔑妾身。”杜容華哭得梨花帶雨地看著黎明成,她甚至還期望著黎明成給她出氣。
黎明成用手托著下巴,冷靜得不行,好像並沒有看到他們的爭執一樣。
“皇上……”杜容華又嬌柔地叫道,要聲音百轉千回,邀請意味極濃。
黎明成這才抬眸看了看杜容華,笑意滿滿地問道:“那你說要朕怎麼懲罰他?”
杜容華聽了這話才滿意地一下就撲到了黎明成懷裡,她用手繞著自己的頭發,慢悠悠地道:“既然秦將軍心疼錢公子,那皇上讓他去怎麼樣?妾身聽聞秦將軍身手了得,可惜一直沒有見識過。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杜容華覺得這個姓秦的據說對大黎忠心耿耿,連這個死皇帝一直猜忌他,打壓他都不見他有半點不滿的心。到時候兩國交戰說不定這皇帝還會重用秦鬆州,既然這樣,那就直接把他搞死了事。
錢尚書聽到杜容華的話也不知道他到底應該高興還是難過。也許他的兒子會因為秦將軍的緣故而得救,可是讓秦將軍去送死他又不忍。就算秦將軍身手再好,在那麼小的籠子裡估計也沒有大展身手的機會,而且他剛剛和二皇子獵虎也受了傷。這怎麼看也都沒有勝算的可能。
“皇上不是說喜歡看美人兒和野獸嗎?這才是一個好機會。皇上想想是不是會有彆具一格的美。”周週特彆恭敬地對黎明成說道。好像他真的是為皇上玩樂考慮,而不是算計誰。
杜容華沒想到那個狗皇帝說過那樣的話,頓時花容失色,臉色慘白地看著黎明成。這一次她不是裝的,是真的慘白。她知道做細作最後的歸宿會是什麼,可是還是會怕。
她努力地扯出一個自認為嫵媚的笑容,衝著黎明成撒嬌道:“皇上,妾身看他們都是嫉妒皇上疼愛妾身。妾身可是要時時刻刻陪伴皇上的。”
黎明成卻直接把她的手給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