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爺爺卻一點都不相信她。他以前隻是覺得這個孩子心眼有點壞,現在一看何止是有點壞,簡直是壞到骨子裡去了。
“彆以為自己有點小聰明,你的那些算計我們都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隻是覺得你是我們的孫女,我們再不管你就沒人管了。結果你沒有看到一點我們對你的好。儘想著我們對你的管教。”於爺爺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是失望透頂,聽於安說於樂還在學校說他們虐待她。如果真的是虐待她,估計她也長不成現在這個樣子。人心不足蛇吞象,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管她,直接讓她爸媽帶走就好了。她爸媽帶走估計書都不讀了,哪裡還有現在的悠閒生活。
於樂見爺爺篤定地說這些話,也知道她再狡辯也沒有任何用處。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臟東西,譏笑地看著於爺爺,“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對我好?對我好你們不一視同仁。你們對於安才是真的好而已。至於我,嗬嗬,就是一個乾活的工具而已。”
“所以這就是你要殺你弟弟的原因?”於爺爺直勾勾地看著她,就想要一個答案。至於於樂控訴的讓她乾活,這村子裡十多歲的孩子誰不乾活,連朱月容這個傻孩子都要乾活。彆說十多歲就是幾歲的也要乾活。至於於安,他也乾活,不過是比於樂乾得少一些。那是因為老伴兒怕二兒子以後有意見,所以想讓於樂多分擔一點,堵住老/二的嘴。再有就是老伴兒確實有點偏心於安,但總體來說並不過分。於安有的於樂基本也有,有些沒有的東西並不是他們不給買,是老/二他們自己給兒子買來寄回來的。老/二他們壓力也大,難道他們還去要求他們要給侄女也多買一份?這又是什麼道理?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覺得給得不夠。
於樂雙手一攤,好像特彆無奈一般,“我可沒想殺他,隻是想讓他在水裡清醒一下。誰叫他那麼沒用,要死要活的。這河這麼淺,什麼時候淹死過人?”
這樣絲毫不遮掩不知錯的態度讓於爺爺直接心臟一緊。他也不想跟她多說,直接伸手提著於樂的衣領,“回家。”
於樂不想跟他回家,因為回家就注定著肯定會挨打。不過轉念一想,爺爺也不能打死她,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她也就沒在掙紮,要不然她又能去哪兒?她現在隻想快快長大,長大了她就不用看這些人的臉色,不用憋屈的活著。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村裡有人看到了於爺爺粗暴地拖著於樂,就好像於樂是一塊抹布一樣。但沒有一個人出來勸阻,甚至有人還在罵她活該。他們村真的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們驚訝的同時又覺得害怕。要是於樂哪天起了壞心,把他們的孩子給騙到河裡去了可怎麼辦?
於爺爺拎著於樂到家的時候,於安也剛剛收拾好,正在喝薑湯。他看到於樂的時候本能的往後縮了縮,他現在對於樂充滿了畏懼。
於爺爺看了看孫子的反應就知道這倆孩子真的不能待在同一屋簷下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最後結局會如何。
於樂看著安然無恙的於安,唇角彎了彎,“他不是沒事嗎?小題大做乾什麼?”
她這笑真不像笑。笑一般會讓人覺得溫暖和開心,可是她的笑偏偏充滿了陰冷。
於爺爺看著她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怒氣上湧。直接在院子裡找了很長一根棍子就往於樂身上招呼。
“啊……”於樂大聲尖叫了起來,她其實挨過的打並不多。而且以前如果不是什麼大錯,於爺爺和於奶奶一般不會真的往死裡打。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這一次於爺爺直接用了全部的力氣。於樂當然痛得不行。她甚至覺得她估計已經皮開肉綻了。
她的尖叫聲很多人家都聽到了。特彆是家裡有孩子的人家都告誡孩子不準跟於樂玩,要不然就打斷他們的腿。其他孩子倒是聽話,就是張揚和程光卻是沒有聽進去的。在他們心中他們三個就是最好的朋友,不離不棄的那一種。
於爺爺打累了之後終於停了下來,於樂身上真的哪哪兒都疼。連臉上都已經有傷了。她蜷縮在地上,像是一條受傷的毒蛇,好像隨時要發動攻擊準備複仇。
於爺爺丟下棍子道:“你好好給我反省一下。”
然後就帶著於安進了屋子準備吃飯。
於樂見家裡沒有一個人管她,她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慢慢地挪到凳子上坐著休息一下。她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於樂也不管其他,也去了廚房,想要吃飯。
結果她還沒有拿碗,於爺爺就直接嗬斥道:“給我滾出去。你還要吃飯嗎?你這麼能乾不需要再吃飯,給我餓著。”
她咬著嘴唇倔強地看著於爺爺,見於爺爺一樣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最後妥協的依然是她,她慢慢地轉身離開廚房。她在心裡安慰自己,不可能一直不給她吃飯的,最多餓兩頓就是了。明天她去找張揚他們要點吃的就好了。她處於這種處境的時候倒是還有一種盲目樂觀。
“他爺爺,你是怎麼打算的?”於奶奶一邊不停地給於安夾菜,一邊問道。她實在是心疼自己的這個孫子,可是這於樂是個孩子,又不是什麼物件,也不能說丟就丟了。
“我們村那個小賣部的老板不是有那個什麼呼機嗎?之前老大和老/二他們留的那個什麼呼機號還在,先試著聯係一下。最好讓老大把這丫頭給帶走好好管教一下。如果聯係不上老大就讓老/二把於安帶走,這兩孩子反正不能待在一起。”於爺爺已經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