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途記得上一次這麼期待一份禮物還是他爸媽回外婆家,提前告訴他帶禮物回來,他當時拿到那份禮物的時候非常興奮地跳了起來,爸媽送的是一根竹笛。
薑慎告訴他有禮物的時候,他說不期待那就是假的。
此時的薑慎單手開箱子,他動作還是極慢,但白途腦子隻剩下“有人給他帶禮物”這個想法,愣是沒想到要自己主動拿禮物。
不一會兒,身殘誌堅的薑慎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禮物的包裝沒有過於華麗,就簡簡單單的,但大老遠從國外帶回來也可見對方的誠意。
薑慎蹲在地上把禮物遞給白途:“嗯?怎麼不接?”
白途緩了一秒才接過:“我沒想到你會給我帶禮物。”
薑慎:“拍完廣告的時候周圍走了走,路過一條街道時在櫥窗看到這個,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當然,六六也有。”
白途揭開上麵的蓋子,裡麵躺著一把純銀的半音階口琴。
他承認這份禮物很驚喜,有誠意,但也很貴,他是收還是不收?
白途猶豫道:“這很貴吧?”
薑慎大約是想到他有可能會拒絕,立即提道:“那你送我一首歌,怎麼樣?你的一首歌現在可比這把口琴貴多了。”
白途這樣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口琴:“成交。你給六六買了什麼禮物?”
薑慎從箱子裡拿出另外一個玩具,包裝就簡陋一些,是一個五彩斑斕的搖鈴,就很符合近五個月小寶寶喜歡的玩具,儘管和口琴比起來醜了點。
白途晃了一下搖鈴,叮叮鐺鐺,十分清脆,他樂道:“我也喜歡這個。”考慮到大半夜的,怕把孩子吵醒,又將搖鈴放下。
薑慎:“要不你先玩,等你玩夠了你再給六六,他最多也就是玩個二手玩具。”
“他玩不就是我在玩?”白途因為這兩份禮物心情好了很多,關心起他的傷勢,“我記得你下個月要進組,你這手能養好嗎?”
距離薑慎進組的時間還有小半個月。
薑慎倒也不擔心:“其實就隻是皮外傷,袁不凡小題大做非要讓醫院給我包成這樣,下個星期的節目錄製我都沒問題。”
白途:“夏天容易發炎,要不你明天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
薑慎頗有自知之明:“聽你的,你去休息吧,晚上還得起一回。”
“嗯,謝啦。”白途愉快道,看他確實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便回自己房間了。
雖然薑慎傍晚沒有如約到家吃飯,但收到這份禮物已經抵消了傍晚的不開心。
白途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睡著,但他不焦慮,單純的興奮。
薑慎受傷,直接停掉近期除《未知空間》的其他工作,其他時間都在家裡看六六,倒是袁不凡接手白途的工作後,比他更加忙碌,他開始重新錄製音樂,再上傳至音樂平台上。
袁不凡給他接洽了各大音樂平台,如果白途自己接洽
可能會吃點虧,但袁不凡介入後,拿到的合約比他自己談的更強。
由於《新生》這首歌使用的視頻封麵隻是六六的側臉,不至於被人發現六六的存在,袁不凡建議白途不用馬甲,而是改用他本人的名字,白途同意了袁不凡的安排。
他答應了給薑慎寫新歌後,也開始著手準備了。
不過,這首給薑慎寫的歌不像以前那麼快,反倒是讓他卡殼,不是沒想法,反倒是想法太多,不知道從何下手。
反正這首歌也不急,慢慢寫。
如今,他的音樂室裡又多了一個樂器——口琴。
他將口琴和有些年頭的竹笛並排放一起。
在薑慎回來的前一天,《未知空間》的第三期節目已播出。
兩人又給觀眾貢獻了新的有趣畫麵,各大平台輪番將他倆睡覺的畫麵剪輯出去。
《未知空間》還給各大平台授權二創,居然還有人給他們睡覺的畫麵配上白噪音,簡直要把觀眾和粉絲們笑死。隨著視頻的各種出圈,他們這個節目的播放量節節攀升,白途更是以非常快速的方式走紅。
袁不凡立即給他的《新生》推一波,一夜之間,白途的身價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朱傾那檔節目的製片還跟他聊起白途,感歎道:再晚兩天找白途,可能就不是那個價格了。
娛樂圈裡有多少臟事和潛規則,白途不是不清楚,他對自己突然進入公眾視線這件事並不太激動。
白途在思考,他目前還有退出娛樂圈的可能嗎?
要不再待一會兒,先賺夠養六六的錢再退也不遲,誰會跟錢過不去?
每周三固定錄製《未知空間》,周二這天晚上,薑慎的舅舅邀請他們到家中做客。
白途也沒想到薑慎這位長輩的邀請來得如此速度,他半點準備都沒有。
薑慎卻安慰他:“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他隻是想見見六六。”
白途疑惑地望向他:“是嗎?”
薑慎錯開他探究的眼神:“我們明天不是不用擔心六六沒人帶了麼,我跟我舅媽說好了,明天把六六放舅舅家,有他們看著,我們可以放心工作。”
出於對六六的考慮,白途還是答應帶上六六一起前往薑慎舅舅家做客。
薑慎告訴他,平時好幾天不回家住的鄭棉這次也會回去了,多一個熟人就少一份尷尬。
初次上門,白途還處於懵逼的狀態,壓根兒不知道到彆人家裡要帶點什麼。
薑慎跟他說自己會準備,白途知道自己跟對方的家境不同,就由他決定。
三人再次大包小包地出了門。
行至半路,薑慎在一家花店門前停下,他下車進去買了一束花。
薑慎將包好的花束放好才跟白途說:“我舅舅最疼我舅媽,隻要我舅媽開心他就高興,我每次上門帶束花送我舅媽比買貴重的禮物更奏效。”
六六看到鮮豔的花束就想抓,薑慎將花挪遠了一點。
白途:“他們會喜歡六六嗎?”
畢竟六六的出現聽起來不太光彩,有點來路不正的意思。
薑慎:“他們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兒子?六六,你說對吧,誰會不喜歡小寶貝。”
六六也不知道他們說什麼,開心的附和:“呀~”
不過,白途擔心的點遠遠不止這一些,他不知道問了會不會觸及薑慎生氣的點。
他寧願跟舅舅這麼親近,卻對他爸隻字不提,關係應該不是一般的差了。
車已經開到了薑家獨棟彆墅門口。
彆墅前麵是一個小型花園,花花草草被侍弄得很好,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車子停在門口,薑慎下車拎嬰兒車,白途抱著小家夥站著等他。
薑慎看出了他的緊張,知道他社恐性質發作:“待會不想說話可以不說,他們人很好的。”
白途是有點後悔來了,但人都到這兒了,也沒辦法退回去。
薑慎進屋根本不需要彆人開門,他自己就有進門的密碼。
一進門,鄭棉這張熟悉的臉就出現了。
白途看到熟人,心裡倒沒那麼緊張。
鄭棉一如既往的活潑:“你們來的剛剛好,我爸剛切了個非常甜的西瓜,我的寶貝侄兒呢?快讓我抱抱!”
六六快五個月了,不僅會認人,體重也隨之增長。但小寶貝還在發育成長中,對這位上周剛見過的表叔是完全沒有記憶,一張大臉湊上來時,他扭頭埋到白途的肩上。
後麵傳來毫不留情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