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皖在房裡坐了一會兒,隨即輕輕歎了口氣,陸之行說的也不完全錯,若是讓長戈來教導晤,確乎是一個好主意,隻不過如今她已不想再和陸之行扯上關係了,若是讓晤拜了長戈做師父,日後來往怕是少不了了。
午時用膳時,圍著坐下的人皆是一言不發,氣氛出奇的怪異,而這個源頭便是薑皖和陸之行。
“皖……”陸之行話未出口,便被薑皖一個眼神打斷,隨後改口道,“阿瓷,莫要再與我生氣了。”
薑皖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隨後看向晤,長戈在一旁同他交談,看見小孩臉上格外興奮的表情,她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霖楓,你這幾日先且同長戈習武,待再過幾日,我再找個好些的師父。”薑皖說罷便埋頭用膳,再不搭理旁人,陸之行輕輕歎了口氣,卻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如此他的確是狡詐了,當是知道晤於薑皖來說培養的重要性,隻不過如今除了晤,他的確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用過午膳後,晤便高高興興的跟著長戈習武去了,看得出來是個好苗子。
薑皖已然不想再跟陸之行單獨待在一起了,看著陸之行的眼神帶著些許疲憊:“我帶桃依出去一趟,你既然在這裡當了差,就與徐天好好打理鋪子,桃依,走了。”
穀桃依知道薑皖和陸之行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卻也不打算多問,蹦蹦跳跳的跟在薑皖身後,隨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回頭衝陸之行做了個鬼臉。
陸之行如今對此已經沒有感覺了,皖皖,你當真如此恨我麼?
“主子,您今日可是胃口不好?是身子不舒服嗎?”穀桃依看著薑皖,臉上帶著一片擔憂的神色。
也不排除是因為薑皖著實是累了,這連續幾日都未曾睡個好覺,也有可能是因為掛念著誰罷。
“並無大礙,莫要多問了。”薑皖看著穀桃依,她知道小姑娘好奇,但是這件事關乎陸之行的身份,她也不能說她就是那個薑惠妃吧?
穀桃依隻得嗯了一聲,隨後看著薑皖道:“主子,您聽說過薑皇後嗎?”
薑皖的步子微微一頓,隨後走進一家茶館,裡頭正好有個說書先生,再仔細一聽,卻正是她和陸之行的故事。
“要說這薑皇後啊,嗨!那可是奇女子啊!”說書先生說的眉飛色舞,就好像他一直在以第三視角看著陸之行和薑皖的生活一般。
“你這不是廢話嗎?誰不知道這薑皇後是個奇女子?”看客不樂意了,紛紛道了喝彩。
說書的倒是沒有著急,極為神秘的看著台下的看客笑著道:“薑皇後同先帝那可是年少夫妻,青梅竹馬,一時羨煞旁人,可是好景不長,先帝登基以後娶妃納妾,可著實傷了薑皇後的心,卻不想薑皇後被打入冷宮去了……”
之後說書的再說了什麼,薑皖卻是一概聽不清了,先帝?陸之行嗎?可
他不是好好的站在她麵前嗎?
“說書先生口中的先帝,是陸之行嗎?”薑皖怔怔的拉住旁邊一位看客輕聲問道。
那看客被擾了興致,本張口欲罵,卻被薑皖這般空洞的眼神嚇了一跳,便也以為薑皖是聽入迷了,一時也來了興致:“你膽子倒是不小,敢直呼先帝的名諱,你可知這是要滿門抄斬的?不過好在你聲小,旁人尚未聽見。”
那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陣子,隨後才道:“可不就是他麼?自薑皇後去了一月不足,先帝便病逝了,據傳言道先帝死前棺中還放著薑皇後先前為他繡的帕子。”
薑皖此刻便是再無心聽下去了,臉色驀的變得格外蒼白,道了謝便匆匆忙忙趕回鋪子,穀桃依在後頭跟著:“主子您跑慢點!”
踏進鋪子之後卻猛然想起自己並未給陸之行繡過帕子,一時間有幾分懊惱,都道是傳言,她又如何能相信!
“皖皖,”陸之行看著薑皖,隨後將穀桃依屏退,“我如今已是江湖中人,自然是沒這個本事讓你看見這麼多,所以隻得求助於皇兄,讓他在街頭,每戶茶館都請個說書先生,隻有一個空座兒,座旁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人。”而他們事先都已看過你的畫像,自然能一眼認出你來。
但最後一句話他卻並未說出口,他明白這般反倒可能會惹怒薑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