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轟隆隆”打開,裡麵開出兩隊舉著長矛的軍士,把陸之行圍在中央。
“你好大的膽子。”陸之行看著站在城門下的小將軍,沉聲說。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竟然敢假傳聖旨,妄稱自己是主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陸之行翻身下馬,朝前走了兩步,“你叫什麼?”
“這是我們鶴城副將軍!”一個小兵大喊。
陸之行深深打量了一番鶴城,隻見鶴城一副傲慢的樣子直直迎上陸之行的探詢目光。
“這是聖旨,上麵有我大魏的傳國玉璽大印,爾等可以接去查看!”陸之行手一拋,聖旨衝著鶴城飛去,鶴城身子驟然躍起,一把抓住了那聖旨,狐疑地看了陸之行一眼後,他才抖開聖旨,越看眼睛卻是瞪得越大,他是見過聖旨的,而他現在手裡拿的這一份和自己之前見的一模一樣,他從心裡十分清楚,這便是真真切切的聖旨。
可是鶴城還是不甘心,他是新晉武將,之前在西北與柔然作戰時立了頭等軍功,一下子成為副將,他就等著在這次與遼胡作戰的機會中再次大展身手,好讓自己的名聲更加響亮,成為真正統領三軍的大將軍,名傾朝野上下,可是現在竟然憑空冒出來一個陸繞?他如何甘心?
“哼,我哪裡知道你這聖旨是真的還是假的?”鶴城還是不肯承認,把頭轉向一邊,已然沒有了剛剛那種風頭氣焰。
陸之行微微一笑,帶著篤定,“是真是假,鶴將軍心裡清楚!傳詔的禮官已然在來的路上,陸某隻是先行一步,此等大事,我沒有作假的必要!讓開!”說到最後,陸之行聲色俱厲,不容忤逆,雖然不做皇帝,天威仍在,周遭的威嚴氣度不是一般人能夠仿來的。
鶴城也吃了一驚,再不情願再不甘心,他這個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隻能紅著臉退到一旁。
陸之行騎在馬上緩步入城,果然,城裡的鋪子人家都已經空了,所剩的一些百姓也隻是一些逃不動的老弱病殘。
“鶴將軍,這個人真的是新的統帥?”一個與鶴城走得近的小領頭悄悄走過來問。
鶴城狠狠盯著陸之行的背影,“聖旨都下了,那還有假嗎?”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之前怎麼沒有聽說過?”小將領摸著後腦勺使勁想,卻是也不曾在腦子裡搜尋出絲毫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
“程金,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當今皇帝姓陸,這人也姓陸,又是突然被任命為主帥,他能是什麼人?”鶴城眯著眼緩緩分析。
“難道是皇親國戚?”程金陡然提高了音調。
鶴城一拳打在城門上,“哼,管他是什麼皇親國戚,本將不服!”
“不禁將軍不服,我們都不服,對不對,兄弟們?”程金朝著身後的士兵們大喊。
“不服!”
畢竟是一起征戰過的兄弟,這些士兵心裡還是向著鶴城的,對於新來的這個主帥,他們不了解。
鶴城看著眾人反應,滿意地點了點頭,眼裡的狂傲張揚之色愈發明顯濃烈,他嘴角挑起一抹挑釁的笑容,“陸繞,我們走著瞧!”
城防軍營的所有士兵都被召集起來了,陸之行亮出聖旨宣布了身份,他看著台子下麵這些士兵,高聲道:“將士們,遼胡人舉兵來犯,咱們大魏臣民軍士沒有害怕的道理,也沒有忍讓的道理
,他們蔑視我朝天威,欺辱我朝臣民,扣押我朝商人,害得我們大魏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那我們就用手裡的刀槍劍戟,用我們的身軀,把這些遼胡人趕回他們的老窩去!我們不僅要把他趕回去,還要在他們色頭上給予重重一擊,讓他們知道,我們大魏不是好欺負的!驅除遼胡,還我河山!”
陸之行一番話慷慨激昂,下麵的士兵一個個也是熱血上湧,高舉著手裡的武器大喊:“驅除遼胡,還我河山!驅除遼胡,還我河山!”
壯闊的聲音如同山崩如同激流,看著這些激勇的臉龐,陸之行心裡欣慰不已。
一旁的老將軍張煥看著陸之行的臉卻是久久出神,這張麵孔,和先皇是多麼像啊!
鶴城站在老將軍身邊,隻是象征性喊了喊,眼裡卻都是不屑,在他看來,陸之行不過是個花架子,現在喊的好聽,到時候一上戰場還不得嚇得尿褲子!到時候還得需要他這有勇有謀的武將來打退遼胡人。
鶴城和張煥雖然緊挨著站在一起,可是二人卻是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誰也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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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上麵的命令也下來了,要把她押到遼胡的大都卞城。
卞城位處遼胡國城與草原的相接處,不甚富裕,但是因為是王城,名聲終究是大了些。
一路上顛顛簸簸,薑皖隻覺得惡心不已,好在長平一直守在薑皖身邊,不僅照顧著她,更是一刻也不放鬆地看著四周,什麼人也近不了薑皖的身。
在日夜不停地奔波下,薑皖很快就到了卞城。遼胡王宮修建的倒是不比大魏皇宮差,規模宏大,但是比起大魏皇宮的金碧輝煌,遼胡的皇宮更多的粗獷氣派。
由著被領到一處宮殿,薑皖緊緊拉著長平的手,警惕地打量著四下。
“聽說你是大魏皇家人?”一個慵懶中透著威嚴的聲音傳來,薑皖乍一聽卻是覺得耳熟,她轉頭看去,眼睛卻是驀然睜大,來人卻也是同樣的反應。
“大王!”旁邊的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