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丫頭水靈靈的,長得甚是喜人,她小時候,我還經常抱她呢。”老婦人回憶起過去,也有些懷念:“嬌娘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卻是半點都不嬌氣,她雖然是住下了,卻是什麼臟活累活都肯做,比男人都還要潑辣,她每日裡編織籃子拿出去賣,會織布,還認識幾個字,後來開了一個小學堂,教我們村上的孩子念書,拿些銅板回來補貼家用。嬌娘是真正的好人啊……”
周紀聽著聽著,就發現自己越來越聽不懂了,他拉著子虛,偷偷的問道:“你們查的是柳嬌嬌?”
子虛匪夷所思的看著他:啊不然呢?
除了宮裡頭的柳妃,誰還值得他們特意查這一遭?
周紀也很匪夷所思,他的女主身世這麼離奇呢?
尤其是在他聽到老婦人說柳嬌嬌小時候特彆的懂事聽話,肯吃苦之後,更覺得三觀儘毀了,明明他裡麵的女主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半點苦都吃不得,遇到一點破事就會嚶嚶嚶的尋求男人幫助,讓遇到的每一個男人都為她傾心,從而為她付出的。
這樣一個白蓮花的設定,怎麼會有這樣悲慘的身世?
這也太不切實際了吧?
老婦人接著道:“可惜,好人不長命,七年前,嬌娘生了一場大病去世了,沒過多久她女兒就離開了,後來讓人寄了幾封信和銀子回來,也就三四回,後來,就再也不曾回來過,也沒有再寄過東西。”
“哦?還寄過信?”慕容澈道:“拿來我看看。”
老婦人將信送上。
慕容澈低垂著眼,眸光變幻個不定,似乎是在思慮著什麼,他對著子虛示意了一下,子虛拿出了一張畫卷:“你確定,那個女孩,就是這畫卷中的女子?”
畫卷上,柳妃一身粉色的衣裳,眉目如畫。
這畫卷老婦人已經看過一次了,她低下頭,看著畫卷上顧盼生輝的女子,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她!”
“可還有彆的特征?”
老婦人想了一下,道:“她後肩,還有屁股後麵,在右邊一點,有一顆紅色的痣。”
慕容澈笑了起來:“子虛,收拾一間屋子,讓他們住下吧。”
老婦人沒想到這麼簡單,她驚喜的磕著頭:“謝謝大人。”
“你們多久未見,日後等合適的時候,我自然安排你們相見。”
老婦人唯唯諾諾的帶著小孩退了下去。
周紀問道:“殿下是要出手對付柳妃了?”
慕容澈噗嗤一聲笑了出聲,溫潤開口,道:“又何須我出手?這等費心費力的事情,還是交給其他人來做好了。”
周紀:“……”
周紀默默的在心中給慕容燕點了一根蠟,他不太能理解的問道:“那殿下何不乾脆將人交給燕王?”那樣的話,他們就徹底的撇開了乾係。
“你知道交給他是什麼結果嗎?”慕容澈冷哼了一聲:“我二哥的手段,我還是清楚的,這人隻要能用就行了,但是至於怎麼用,用完了會如何,他根本不在意。”
這老婦人和小孩真落在慕容燕的手裡,結局怕是就一個字:“死!”
周紀的三觀又一次被衝擊了,殿下他……就不是這樣的人嗎?
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慕容澈斜了他一眼,沉聲:“收起你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我便是再無恥,也不至於去欺辱一個孩子。”
話落,見周紀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啪”的扇子,打在了他的腦門上:“走了,還愣在這裡做什麼,當門神嗎?”
眼看著年關將至,柳妃的肚子越來越大,皇後看著她那走幾步都費力的樣子,乾脆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讓她安心的在宮裡頭養胎,一應吃穿用度更是讓內務府挑最好的送過去,因著慕容澈的囑咐,她都不肯自己的人手送過去。
不見麵,不送東西,甚至連吃穿用度,都不讓自己的人碰一下,這般的謹慎,對方就是想碰瓷都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