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精致需要帶著麵膜、精華水？”
“……”聶冬兒看著被邊南捏出來的東西沉思道，“你這張臉可是咱們老聶家的門麵啊。”
邊南問：“哪來的？”
聶冬兒：“李阿姨讚助。”
李阿姨就是劉睿他媽媽。
邊南挑眉淡淡道：“送回去。”
“嘿嘿，我覺得也不太合適。”聶冬兒悻悻道。
＊
邊南出發那天與他同行的是那個校領導，三十多歲的一個男的，姓侯，他也是學校計算機老師，為人比較健談，態度也很和善。
競賽沒有改版前鎮高中還覺得有機會出頭。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
人一多，水就渾，任何事情一旦娛樂化，公平公正就很難保證，尤其是這麼興師動眾的萬人競賽。
打破頭爭虛名？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鎮高中現在對邊南的要求就是，在省會那裡到處轉轉，多學學，多看看，然後平平安安回來就行。
他們不給邊南任何心理負擔，邊南自然也不可能給自己壓力，二人坐車來到省會的指定地點。
目前還不到節目錄製時間，聽現場的負責人說，這次比賽要先初賽選拔，也就是說進行一場大型摸底考試，取萬人中的前一百名參賽。
眾人本來就是各學校的尖子生，對於優秀學子來說，有些分數根本拉不開，排名肯定會非常擁擠。
前一百名，誰曾想初賽就這麼殘酷啊！
侯老師撇撇嘴：“這不就是叫人過來打醬油的嘛？唉，還不管吃住和路費，算了算了，走吧秋生，咱們先吃飯去，我記得有家可好吃的火鍋來著。”
考試時間是大後天，但兩個人都沒當回事。
校長原來的本意是寬慰他們不要憂心競賽，沒想到二人真的信了那話，在省會吃吃喝喝，還抽空去了趟遊樂園，逛了些景點，簡直不似度假勝似度假。
最後侯老師在考點外目送邊南。
“考試加油啊！”
“嗯。”
——考試結束後——
侯老師在考點外等待邊南出來。
“考試辛苦了！”
“嗯。”
多麼簡簡單單的對話啊……
＊
鎮高中會議室。
“校長，聽說有些學校可重視這次競賽節目呢，他們想偷偷在下麵拉選票，給自家學校打廣告。”
“是的是的，我也聽說了。”
“c市市高中，據說他們都把學校的參賽選手的大頭海報做出來了，就貼在校門口，真招搖！”
“這麼早貼出來？萬一沒進一百名呢？”
“誰知道呢，人家那麼有信心，又是市重點高中的，說不準啊。”
“唉……有點小酸。”
底下坐著的是年級主任還有老師，鎮高中不算大，大家都是為了學生為了學校，關係其實都挺不錯的，彼此之間說話也比較放得開。
校長拍了拍桌子說：“咱們可不搞那些虛的，一點意義都沒有，那些都是什麼？作秀！沒有營養的東西，我們不能給學生們塑造這種不良風氣，更不能因為成績的好就喜形於色，都要嚴肅一點……”
“叮鈴鈴鈴~”
他看了眼手機，是侯老師的電話。
“噓，小侯來電話了，都小聲點，不要給人心理壓力，一場考試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校長示意眾人安靜，他一邊接電話，一邊神情淡定地點頭，大家望著他，他們聽不見電話裡在說什麼，但看校長的神情估計和他們預料的差不多。
聶秋生同學真的很優秀，可是從那麼多尖子生裡擠進前一百名，果然還是勉強了，唉，都怪他們沒能給對方提供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
要是聶秋生當初去市裡或者省會讀書就好了……
他們心裡都很遺憾，看著校長，不由肅嚴起敬，校長就是校長，修煉真是到家啊，情緒一點不外露。
“嗯，嗯，好，我知道了。”
校長掛了電話，神情依舊平靜，他扭過頭道：“剛才說到哪裡了？哦，對，要嚴肅一點，但是呢，我們是老師，我們和學生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也不能太嚴厲了，太嚴厲會讓我們師生間有隔閡，所以……那個孫老師啊，你也去弄點秋生同學的大頭報什麼的，還有什麼橫幅之類，反正亂七八糟的東西。”
“？？？”眾人滿腦袋問號，弄什麼東西？
校長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裝，看著底下的人們，他張嘴興奮地“蕪湖~”了一聲。
眾人嚇得齊齊向後移椅子——瘋，瘋了？！
“你們都不知道，那個聶秋生啊，他真是……”校長麵帶微笑說著，越笑那笑容越大越燦爛，到最後可以稱得上是猖獗，他用力拍了下桌子哈哈大笑道，“第一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校出人頭地啦！！！！”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喜形於色的境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