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榮榮抓緊筆搖了搖腦袋：“還沒有還沒有。”
那邊的船員感慨道：“公子真是與眾不同，彆人訓練幻獸都是增進武力，公子偏偏教它識字。”
龍榮榮聽了這話忍不住點點頭，邊南將書卷起敲了敲它不安分的頭：“知識就是力量，你有意見？”
它立即搖搖頭，它哪敢有意見。
龍榮榮握拳道：“做熊也要好好學習！”
邊南點頭讚許：“嗯，這就對了。”
與它的鬥誌昂揚不一樣，暮青絲就略顯憂愁了些，以前不讀書不識字得過且過也就不想太多，現在讀了書識了字，免不了要想些之前不懂的事情。
邊南教她不曾隱瞞什麼，她也好學，不懂的就問，這問來問去也就曉得了當初她不明白的東西。
為何樓裡大家都是人，偏偏氣息那麼不同？
剝削，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便命如草芥，更彆提她是亡國奴，國家已經破滅三十年，子民早就散落各地恐怕沒幾個活著了，複國再無可能。
暮青絲仔細想了想樓裡的人，她沒見過她的父母，聽人說是生下她沒多久就死了，至於那些族人，她也不曾見過誰，知道的人都不是來自她的國家。
如果不是遇上龍公子，她的下場不會比她們好在哪裡，可是遇見了龍公子，她的心裡又很是愧疚。
這份愧疚在於她能在這裡讀書識字想事情，而那些人還在樓裡受苦受難，她卻無能無力。
暮青絲目前的功底還做不到不著痕跡，邊南發現她這個跡象的時候就把事情給她挑明了。
“人生就是如此，沒可能事事都如你滿意，我買下你也不是為了心善，更不會為了你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你若是心有不忍那就好好學習，當知識儲備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可以教你一些武學，不過這些都是要收費的，你以後記得把錢還給我。”
邊南的小賬本上赫然寫下暮青絲的欠款，當然後麵也有相應的利息，他向來一視同仁。
暮青絲看著那賬本想說些什麼，邊南繼續說道。
“你這優柔寡斷欲說還休的樣子，我實在看著不喜，不要指望彆人幫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若是不甘心日後打回去就是了，何必唉聲歎氣。”
強者為尊的世界，既然作為弱者無法改變，那就變成強者再去改變，人總要有一個奮鬥目標。
暮青絲看著邊南，那雙柔弱的眼眸忽然有了些觸動，她獨自思索了兩天後，神情漸漸變得堅毅。
“多謝先生指點迷津。”
“指點什麼迷津？你又懂什麼了？”女人的心思不可捉摸，男人的心思有時也不可捉摸，反正龍榮榮是聽不懂他們之間在說什麼，邊南道：“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嗎？踐踏你國家的敵人滿世界都是，這三十年裡亡國奴的下場你也明白，往小了說，就你所在的那個妓院島，一個三不管的地方，什麼勢力都往那裡紮堆，你想做什麼？以你的能力又能做什麼？”
把真相殘忍挑至眼前，那些人猶如龐然大物，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這些勢力是她能扳倒的嗎？
暮青絲的眼裡有過掙紮，但最終都化為決然。
“放下固然會輕鬆許多，但青絲過不去心裡的難關，我知道這條路難走，我會去承擔自己的責任，還請先生賜教，教授我獲得力量的方法。”
暮青絲在原劇情裡是龍傲天幫忙出頭，她成了那後宮佳麗的一份子，目光永遠追隨著龍傲天。
可是現在……菟絲花似乎打算站起來了。
“我沒什麼賜教，你好好學習吧。”
“多謝先生，青絲會銘記先生的教誨。”
“你銘記著給我還錢就行。”
“先生說的極是。”
暮青絲點頭，認真的小臉上充滿著信任與重視。
邊南淡淡冷笑了一下：“記住，以後凡事多靠自己，我雖教你一些東西，但不會為了你出頭。”
＊
龍欣欣的清單任務是捉魚，一段航海之旅也是一路捉魚，有時候邊南還會把龍榮榮和暮青絲踢下船去給他捉魚，順便鍛煉一下他們的遊泳技能。
在喝了不少海水後，一人一熊被迫水性極好。
原本西沙舵的船員們還有些輕視邊南，在見證了他的手腕後，一個個都成了聽話懂事的木頭人。
不該問的彆問，不該說的彆說，站好自己的崗位，然而就這麼一路木頭得航海，路線逐漸開始偏離，他們漸漸離開了幽海來到了某處無國界海島。
那個海島的麵積不小，上麵不光有座妓院，還有各種“休閒娛樂”的場所，是一處極惡的混亂地。
邊南的船靠在海島周圍的港口，這裡挺繁鬨的，眾人享受美味海鮮的時候，邊南目光看了看膩在他手腕上的龍榮榮：“變成人。”
龍榮榮乖乖跳下來變成人，還沒等他站穩，他的下巴就被對方捏住，二人距離拉進，邊南仔細端詳著龍榮榮的容貌，看得後者熊毛聳立。
“雖是個男的，長得倒是傾國傾城的美貌。”
“欣欣，你沒事吧？”
“我沒事。”邊南搖了下頭，目光淡淡盯著它一字一句道，“你有事。”
龍榮榮：“QAQ欣欣你彆這樣我害怕。”
＊
某妓院晚上燈火輝煌、門庭若市、賓客眾多。
突然有一黑衣公子踹門而進，打得護衛是落花流水，他氣勢桀驁又猖狂地說：“這是什麼破爛地方？你們管事的沒有一點眼力勁兒嗎？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本公子的人的頭上，實在是沒把我放在眼裡，限你們現在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我今晚就拆了你這妓院！”
這位黑衣公子說，他在這裡丟了一位美貌侍從，現在要搜查整個島嶼，先從島上的妓院開始，島上的人氣憤不已，雙方眼看就要打了起來。
而暮青絲的腦海裡隻剩下兩句話。
“我不會為你出頭。”
“我拆了你這妓院。”
嗯，確實沒有為她出頭，儘管效果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