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部6(完)(1 / 2)

幸是在一陣相當熟悉的香氣中醒來的, 那是燭台切所做的料理的香氣,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也徹底從恍恍惚惚的睡意中清醒過來。

因為她壓根沒有召喚出燭台切這一振太刀。

打開房門, 她所看見的則是一個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背影, 一個她不怎麼熟悉地, 穿著暗部服裝的高大背影。

他似乎是聽到了她開門的動靜,轉過頭來,一隻露在外麵黑眸漾著些許溫潤的光芒,“喲,你終於醒了。”

意外的是,圍裙和鍋鏟這兩樣東西出現在他的身上並不讓人感覺到違和感。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曾經他們兩個居住在一起的時候, 多數時候都是他來做飯, 那個時候他還和自己差不多高。

六年的時間, 已經讓他長成了身形高大的青年,也不再周身都是冰涼的氣息。

“卡卡西,你怎麼跑到我家來了?”認清了來人,她就不在警戒, 而對方又是在她印象裡不過是個孩子的人, 幸乾脆就穿著睡衣倚在門框上,懶懶開口道。

依舊帶著麵罩的青年重新轉過身去看著他正在熬煮的食材, 背著身子道, “昨天我剛好去三代大人那兒, 他告訴我你回來了,還說這次給你安排的住房剛好在我家隔壁。”

“然後你就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翻了我家的窗?”

卡卡西不知道該怎樣回她的這個問題,從這句連語調沒有半分變化的話裡麵,他甚至無法判斷在他身後那個女人是否生氣了。

想著傳授經驗給他的那些前輩已經最近被自來也大人推薦的書裡所講的,這個時候她應該是高興才對,可那些終究是沒有被他實踐過的新知識。

正打算轉過頭去承認自己錯誤的青年沒有想到她的突然接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卡卡西,你長大了嘛。”

嗯,果然前輩們和自來也大人書裡說的都沒有錯。

“不過,你什麼時候把燭台切的手藝學得這麼好了?”她眯了眯眼睛,揉了揉他向著一邊偏向的頭發,道,“那個時候你果然從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用了寫輪眼。”

說到這兒,幸也不管他是不是還在看著鍋裡,伸手將他戴在左眼上的護額撥弄到頭發上,看著他存在於一道傷疤之間的左眼緩緩睜開,三個蝌蚪狀的黑色印記在血色的瞳孔裡轉動著。

仔細檢查之後,她才終於放下心來,拍了拍他的臉道,“還算聽話,沒有過度使用寫輪眼。”

不管怎樣,這也是第一個讓她產生責任感的孩子,而且在見過那樣蒼老模樣的斑之後,幸總感覺自己也應該是一個老奶奶的模樣了。

“幸,去洗漱吧,等你洗漱完應該就能吃飯了。”在她檢查完又拉下護額遮住左眼的青年提醒道,看著她走去衛生間洗漱,他才轉過身小心地呼出一口氣。

終於,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曾經在分彆的六年間無數次練習叫出對方名字的青年默默想到。

等到幸洗漱完,把睡衣換下來之後,卡卡西已經把飯菜都盛好放在桌麵上了,兩個人就這樣坐下來平靜地吃完了這樣本不應該這樣平靜的一餐。

“所以,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將筷子放下,幸問道,卡卡西是不可能閒的無聊翻她家的窗子就為了給她做飯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某個已經含飴弄孫的老頭又要壓迫她這個剛剛才結束長期任務的人了。

“被你發現了啊。”卡卡西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自己頭發,看她已經吃完也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表情也認真起來,“火影大人讓你暫且加入我的暗部小隊,任務就是保證三隻寫輪眼的安全。”

“三隻”

“帶土留給我的這一隻以及新加入暗部的宇智波一族族長長子的那兩隻。”手不自覺摸上自己戴著護額的左眼,卡卡西道,“宇智波向來很少加入暗部,有何況是族長長子,而且那個名叫鼬的孩子是個早早開了三勾玉寫輪眼的天才。”

“寫輪眼是僅僅木葉擁有的血繼限界,十分寶貴,彆國的忍者一直十分覬覦,萬一我們在任務中死亡,你也要保證寫輪眼不落入彆國之手。這就是任務的全部內容。”

“我知道了。”幸沉默片刻,還是應下了這個任務。

心中卻感歎,雖然她已經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可是她和宇智波一族的緣分卻好像從未斷過。不管是眼前得到了寫輪眼饋贈的卡卡西,還是她將要保護的那個名叫鼬的孩子。

*

和宇智波鼬的第一次見麵就像是幸第一次見到卡卡西一樣,都是在黑燈瞎火的晚上。

儘管如此,憑借著良好的感知能力以及成為忍者後十分清晰的也是能力一方麵讓幸覺得忍者壓根就不是人類這一個脆弱的物種,一方麵也讓她看清了沒戴上暗部麵具的鼬是什麼樣子。

本來暗部執行任務是必須戴上動物麵具的,隻是在這個小隊裡麵,卡卡西和幸曾經用真實樣貌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還在木葉的時候戴不戴麵具就無所謂了,至於宇智波鼬不帶麵具的原因是,他是幸的保護對象,他的相貌也就必須讓幸記住。

而幸對於宇智波鼬的印象大概就是意外討她喜歡的孩子。

不像是當年的卡卡西那樣周身的冰冷氣息能夠被顯而易見地察覺到,宇智波鼬就像是無風時的海麵,看上去平靜沉穩。

若是一旦海麵上出現了狂風暴雨,那麼平靜的海麵也就不複存在,甚至有可能掀起巨浪海嘯。

“名字是叫做鼬嗎”幸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看著不過是半大的少年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長著兩道略深的法令紋,把他年輕稚嫩的臉暈染出成熟老沉的痕跡。

幸把自己的手放在他臉上,拇指覆住他臉上的法令紋,遮去了這兩道紋路,再重新看麵前的少年,她笑了笑,“這樣才像是個小孩子嘛。”

“前輩。”他用敬語稱呼著她,漆黑的瞳仁裡是不解的光芒,細碎著閃耀著。

可是,在之後的日子幸卻隻看到這樣的光芒漸漸消失,在每當在他們出任務回村之後,再一次看到他的時候。

然後,某一日,那樣的光芒徹底湮沒。

“前輩,你說會有真正的和平嗎?”仿佛很快就長大的孩子在她的麵前這樣詢問著,火光明滅不定地照到他的臉上。

“不知道。”幸那個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兩天沒有睡過覺讓她覺得頭在鈍鈍地疼,隻想背靠在樹乾上好好睡一覺。

而某個壓根不知道體恤她的少年還在不停的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