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再過幾年等他長大了,身材肯定比蕭楚更好!

蕭楚媽媽手頭有了積蓄,再加上沈家給的工資多,咬咬牙買套禮服並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

不過在結賬的時候,秦烈突然攔住蕭楚,遞過去一張金卡,“刷我的,剛剛他試過的那幾套衣服也包起來一起送回去。”

“哎?”蕭楚愣住,下意識拒絕,“這怎麼行?”

他買衣服哪兒有秦烈付錢的道理?

更何況不是一件,是好幾件。

“怎麼不行?我連送朋友幾件衣服的權利都沒有了?”在某些事方麵,秦烈比沈熠然更加霸道,也更加不講道理。

“更何況前段時間你也照顧了我不少。”

最後一句聲音特彆低,跟蚊子哼哼似得,蕭楚差點沒聽見。

他特彆無奈,卻也知道秦烈執拗,隻能接受對方的好意,打算以後對秦烈更好一點,不能讓對方白花這幾件衣服的錢。

說實話,在跟沈熠然他們成為朋友前,蕭楚一度以為這些有錢人家小少爺會很難相處。

畢竟家世眼界和消費水平不同,想合得來肯定很難。

更彆提這些小少爺養尊處優久了,看他這種普通家庭的孩子肯定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可沈熠然也好,秦烈也罷,性子都挺驕縱,偶爾也會讓人生氣,卻從來沒看輕過他。

因此自尊心較強的蕭楚才沒有拒絕他們的幫助,這種被人平等相待的感覺還不錯。

買完禮服,回去後秦烈又塞給他不少配飾,從領帶到袖扣甚至胸針,應有儘有。

看著被亂糟糟堆在自己桌上的昂貴禮盒,蕭楚哭笑不得。

他知道自己現在跟沈熠然和秦烈之間的差距太大,也沒想著打腫臉充胖子。

隻能腳踏實地努力學習,積攢力量,等將來出人頭地了再報答他們對自己的體貼和照顧。

同樣麵對家世比自己強的人,蔣秋選擇菟絲花般攀附對方生存,蕭楚卻堅守本心,甚至將這種差距當成動力努力成長,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區彆。

班長生日當天,放學後回家換好衣服,便前往酒店。

他們這行人顏值身材都特彆能打,下車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要不是年紀太小,都以為是哪家公司的藝人集體出行。

跟班長打完招呼,沈熠然拿了點吃的和飲料,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來,然後笑眯眯投喂小孩兒。

班長過得是小生日,辦的沒有特彆隆重,到場的也都是一群孩子,沒有家長。

有錢人家的小孩兒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大多早熟,許多都被家長帶著參加過各種宴會,因此除了他們幾個呆在角落裡,其他人都三五成堆紮在一出寒暄。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酒店提供的飲料大多是鮮榨果汁和牛奶。

看著一群半大孩子拿著裝著飲料的高腳杯裝大人,沈熠然搖了搖頭,忍俊不禁。

本來氣氛還挺和諧,直到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這年頭誰參加宴會還吃東西?也不嫌丟人!”

聽到這話,顧遠修動作一頓。

沈熠然臉瞬間拉了下來,他捏了捏小孩兒的後脖頸,示意對方不要在意,然後抬起頭,輕蔑地掃了馮晨一眼,聲音拔高了幾度,“喂,顧寧玨,能不能管好你養的狗?”

“再讓他出來衝著彆人狂吠,當心哪天被套麻袋弄死吃狗肉!”

馮晨瞬間怒了,“沈熠然,你罵誰呢!”

“誰生氣我罵的就是誰。”在沈熠然眼裡,馮晨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可要是對方跟煩人蒼蠅似得天天在身邊轉悠,這就讓人不爽了。

“馮晨,我挺佩服你的,明明長相一般家世一般腦子也一般,勇氣倒是挺足。”沈熠然微微眯起眼睛,笑容透出濃濃的危險意味,“就是不知道等你家裡破產的那天,能不能繼續像現在這樣囂張。”

“如果你非要成為第二個賀楊,我不介意幫你一把。”他雙腿交疊,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明明坐著,氣場卻比站著的馮晨還要強。

仿佛一盆冰水從頭頂傾斜而下,馮晨瞬間冷靜下來。

想到賀楊的下場,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眼中也多了幾分畏懼。

沈熠然這家夥可真狠,瘋起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另一邊,看到沈熠然對馮晨的態度,顧寧玨眉頭也皺了起來。

馮晨今天膽子之所以這麼大,完全得益於他剛剛的挑撥。

輝煌會所事件過去這麼久,顧寧玨一直在等沈熠然低頭。

可他等啊等,非但沒等來沈熠然像從前那樣討好自己,反而眼睜睜看著對方身邊先是多了自己的私生子弟弟,再多了自己的情敵,現在更是來了一個長相家世甩自己無數條街的有錢人家少爺。

甚至連自己的那些愛慕者也將目光投到沈熠然身上,顧寧玨好幾次看到那些小姑娘雙手捧臉坐在籃球場旁邊的草地上給沈熠然加油打氣。

時間一長,顧寧玨終於慌了。

於是今天便讓馮晨去試探一下沈熠然的態度。

要是沈熠然對自己還有感覺,麵對馮晨的挑釁不說不計較,肯定不會太過火,眼下卻是——

看著沈熠然一邊投喂顧遠修,一邊跟蕭楚秦烈談笑風生,顧寧玨感覺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忍不住心慌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沈熠然獨自去陽台透氣,顧寧玨二話不說跟上去。

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沈熠然笑眯眯轉頭,“小修——”

發現來人竟然是顧寧玨,他立刻收起臉上的笑,不耐煩地皺起眉,“怎麼是你?”

顧寧玨被對方的變臉鬨得心裡特彆不是滋味,他堂堂顧家少爺難不成還比不上一個出身低賤的私生子?

沈熠然就算是演戲,也太過分了吧?

“沈熠然,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顧寧玨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靜。

“鬨什麼?”沈熠然疑惑,不清楚顧寧玨什麼意思。

“你說鬨什麼?先是顧遠修,再是蕭楚,你不就是想刺激我嗎?”顧寧玨冷哼一聲,“這些小伎倆對我沒用,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哈?”沈熠然表情那叫一個難以置信,他看著顧寧玨,仿佛看著一個智障,“你腦子有病吧?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刺激你乾嘛?”

顧寧玨盯著他的眼睛,發現其中並沒有曾經熾熱的愛意和迷戀,有的隻是平靜和憎惡,心裡一個咯噔。

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念頭緩緩浮現在腦海中:沈熠然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該不會真不是為了吸引自己注意,是真的對自己死了心?

可這什麼可能?

顧寧玨自視甚高,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狗皮膏藥似得粘著自己的沈熠然會不繼續跪舔。

沈熠然嗤笑。

顧寧玨想的不錯,要是原主這會兒肯定巴巴地湊上去討好顧寧玨,對方的那些小心思和小主意都沒錯。

可誰讓這殼子裡換了人?

“很簡單啊,你會不會在火車站等飛機?”沈熠然反問道。

顧寧玨愣了一下,誰腦子有坑會做這種事?

“是啊,我也覺得以前腦子挺有坑的。”沈熠然攤開手,“隻是在哭的時候彆人給了一條手帕,我就死心塌地喜歡這個人這麼多年,真是悲哀又可笑呢。”

“小孩子就是這樣,天真又執拗,傻乎乎以為自己對彆人足夠好就能換來對方的喜歡。”

“卻沒想過付出太多反而會讓對方理所當然,甚至踐踏這顆真心。”

原主雖然嬌縱任性,讓人頭疼,任何人都可以指責他,唯獨顧寧玨不行。

因為原主從來沒有對顧寧玨說過一句狠話,做過一件不利的事情,相反還巴巴地將自己一顆真心並所有覺得好的東西都往顧寧玨手裡塞,隻求換來對方的喜歡。

“我現在想開了,比你好的大有人在,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珍惜我的人流淚傷心。”沈熠然撩了一下頭發,眼中滿是輕蔑,“為了一個有目的攀附你的蔣秋放棄真心對你好的人,顧寧玨,眼睛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留著多暴殄天物啊,你說是不是?”

從前原主對外狂放不羈,唯獨在顧寧玨麵前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說錯一句話惹得對方生氣。

沈熠然過來之後卻截然相反,對其他人那叫一個如沐春風,可但凡遇見顧寧玨,不狠狠地踩上一腳他就不姓沈。

沈熠然說完,瀟灑離開,掀開窗簾後看到端著盤子的小孩兒,他嚇了一跳。

“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隻是——”顧遠修滿臉不安,急得都快哭了。

沈熠然笑眯眯揉了揉小孩兒的腦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乾嘛這麼緊張?”

“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秘密?”

聽到這話,顧遠修一顆心終於放到肚子裡,他用臉頰蹭了蹭沈熠然的手掌,嘴角輕輕翹了翹,眼中的依戀和歡喜一覽無遺,看得沈熠然心都要化了。

“行了,我們回去吧。”沈熠然攬著他的肩膀往蕭楚和秦烈那裡走。

趁著沈熠然打招呼的功夫,顧遠修扭頭,對上顧寧玨那悵然若失的眸子,他毫不遮掩自己的敵視與警告。

沈熠然的好就像一個金子打造的華麗鳥籠,裡麵有精美的食物、舒緩的音樂和溫暖的小窩。

最重要是籠門開著,可以讓鳥兒隨意進出。

隻是總前隻為顧寧玨一個人敞開。

可顧寧玨不懂得珍惜,一門心思想去旁邊破敗蕭條、枯草堆成的草窩,還嫌棄沈熠然的鳥籠奢靡。

失去入住權限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顧遠修可不嫌棄,他住進來之後恨不得將籠門焊死,這樣就隻有自己一隻鳥呆在籠子

裡了,多好!

將來就算顧寧玨後悔,想重新住進來,鳥毛都給他拔光!

蕭楚遠遠地看到小孩兒身上散發的熊熊戰意,嚇了一跳。

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沈熠然這家夥又乾了什麼好事?

這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點嗎?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