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提起薛易,還喊得那麼親密, 方晴的眼裡閃過一絲譏諷。
故意得意洋洋的氣他, “對啊, 薛易是你的親生兒子, 是我偽造了鑒定報告,怎麼樣?現在後悔娶了我?我告訴你,晚了!”
她說到最後,聲音變得陰沉,眼神也開始逐漸銳利。
當初方晴本沒那麼心狠, 她雖恨薛鴻, 雖想報複他, 想將自己懷孕的事情隱瞞下來, 但薛鴻待她確實很好,她心裡曾愧疚掙紮過。
但這一切,在陶凡雅抱著孩子找上門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事實證明,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江浩對她好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承受不住壓力隨意將她放棄?
薛鴻對她好又怎麼樣?最後不還是跑來個私生子要讓她給彆人養兒子?
她是對不起薛鴻, 但薛鴻當初也沒能對得起她。
說到底, 他們兩個不過就是半斤八兩罷了, 誰也彆怨誰。
方晴知道薛鴻要留下薛易的原因,雖理解卻不願意接受。
如果真愛她, 真硬氣,就不該懼怕老爺子,將孩子留下。
為了給自己孩子鋪路, 不願薛易搶了自己孩子的寵愛,所以方晴偽造了鑒定報告。
本以為薛鴻會因此將孩子送走,可誰知,就算以為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薛鴻竟也依然將孩子留了下來。
就因為老爺子說,必須要讓薛鴻生下兒子,才會將權利轉交。
當初的薛鴻手裡並沒有多少實權,必須得聽從老爺子的安排做事。
為了得到實權,薛鴻也算是拚了。
此刻得知真相,薛鴻氣得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女人跑進來就是大罵,跟個瘋子一般,“方晴你這個賤女人,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你快將薛淩那個賤貨交出來,她將我兒子差點廢了,現在在醫院躺著,要是我兒子出了什麼事情,我要她給我兒子償命。”
她跑進來就開始死命的拉扯著方晴,宛若一名瘋婦。
方晴一手將她推開,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打出一個響亮的耳光聲。
世界突然安靜了那麼一瞬。
薛倩的母親餘萍不可置信的捂住臉,瞪大眼睛看著她,反應過來又開始叫嚷起來,“方晴!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啊!”
“啪”又是一巴掌。
方晴眼神狠厲的看著捂著臉,神色有些癲狂的女人,冷聲道,“你最好給我閉嘴,彆真的以為我好欺負。”
餘萍這人一向欺軟怕硬,自從以前被方晴教訓過一頓後,她從來不敢找方晴的麻煩。
如今薛淩被爆出不是薛家的孩子,這等於方晴背叛了薛鴻、失去了靠山。
她以為方晴已經沒了囂張的資本,可沒想到就算到了現在,她依然絲毫不畏懼,說打人就打人。
餘萍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以前一直以為方晴能囂張靠的是薛鴻,如今才知道她們兩人的差距在哪裡。
餘萍的丈夫在世的時候,丈夫是薛家繼承人,她在家雖然事事遵從丈夫,但出門卻受著眾人的追捧,可以肆意的囂張。
她失去了丈夫之後一直活得渾渾噩噩,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小可憐一樣,任誰都能欺負。
以為方晴也該像她當初一樣才是,可方晴卻依然囂張得徹底。
這種囂張是刻進骨子裡的,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此刻方晴雙手環胸,目光高高在上,睥睨著她,道:“我告訴你,我女兒就算廢了你兒子,那也是他活該,就你那個廢物兒子,就算不被我女兒廢,遲早也得被彆人廢,我女兒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這麼多年,方晴一直都是這麼維護薛淩,維護得徹徹底底,不問對錯。
何況她心裡也明白,如果彆人沒有得罪薛淩,薛淩不會無緣故意動手。
想到這裡,方晴覺得自己女兒很有可能受了委屈,當即對著餘萍一陣臭罵,“你那狗屁兒子竟然敢欺負我女兒,就算被打死也活該,你竟然還敢跑來我麵前問罪?你信不信我讓你和你兒子一起在醫院作伴?”
餘萍被罵得一臉懵,明明她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最後被打的是她,被罵的也是她,最後還反被威脅了。
跟著餘萍一起過來的薛倩也懵了,她站在門口有些羨慕的看向方晴。
心裡暗恨為什麼她出了事她媽媽永遠都隻會責怪她?
而不是像方晴那樣毫無原則的維護她呢?
醫院裡吵吵嚷嚷很快便引起了其他患者的不滿,但薛家身份地位擺在這裡,醫院不敢說什麼,直到薛鴻忍無可忍的暴怒出聲,“滾出去!”
餘萍被嚇得一個哆嗦,拉著薛倩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方晴冷哼一聲,回過頭看向病床的男人,男人一雙眼睛也正在盯著她。
方晴長舒一口氣,冷靜的重新坐了下來,開口便道:“我們離婚吧。”
她的麵容十分冷靜,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而決定的。
在讓人眼裡,方晴是犯錯方,她就應該哭天抹地的請求原諒,死皮賴臉的賴著薛家才對。
但方晴偏不,與其等著薛鴻提出,不如她自己來說。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個婚姻也已經沒了存在的必要了。
“你要和我離婚?”薛鴻似乎是不可置信,一雙眼睛死盯著她,仿佛想要從她臉上看出彆的什麼不舍的情緒般。
但是什麼都沒有,她的臉上出了淡漠,依然還是淡漠,她道:“沒錯,但你彆想著我會淨身出戶,如果你不願分給我應有得的財產,我們便法院見。”
方晴說完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薛鴻並不願意離婚,可最後在方晴的堅持下,兩人的婚姻終於走到了儘頭。
之後方晴和薛淩兩人一同出國,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