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不明白,江淩到底是怎麼做到,現在還能這麼平靜的和他合作的!
“還有什麼問題沒?”江淩一點沒發現薛易的心不在焉。
看著她這幅公事公辦的態度,薛易心裡更煩。
原以為以他現在的成就,足以讓她另眼相看,卻在她眼裡,這根本不算什麼。
薛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似與有榮焉的驕傲,又似得不到誇獎的小孩般,滿心失落。
但更多的,是憤恨。
憤恨她,也憤恨自己。
情緒又快又多,整張臉如同調色盤一般變來變去,弄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控製不住的,陡然站起身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
江淩一向將公事和私事分得很開,不太理解他在抽什麼風,隻當他對合約不太滿意,將手裡的文件合上,“這合約本就是事先談好的,你若有什麼不滿,直言便是,露出這種表情可不太禮貌。”
不鹹不淡,風輕雲淡。
她竟真的認真的和他談合約,還以為他在對合約不滿。
這一刻,薛易差點氣笑了,“你怎麼還能做到這麼平靜的在我麵前和我講這些!?”
江淩疑惑的看向他,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她來這裡,本身就是為了合約的事情,不然誰會來這裡浪費時間?
“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沒弄明白嗎?你到底是哪來的勇氣來和我聊合約?”
他雙手撐在茶幾上,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烏黑的眸子,眼裡的紅血絲清晰可見,手指關節幾乎泛白。
幾近是低吼出聲般的說道。
聽到這話,江淩感興趣起來,將文件扔到一邊,背部放鬆的靠在沙發啥,抬眸輕睨著他,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們是個什麼關係。”
是什麼關係?
薛易眼神恍惚了一下,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兄妹關係?
很顯然並不是。
敵對的關係?
好像也僅僅隻有他自己單方麵的對她抱有恨意。
而她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動物一樣,既沒有愛,也沒有恨,整個人都是冷漠的,竟然半點不覺得他應該恨她。
可不管是什麼關係,薛易都不能理解。
他目光沉沉,聲音仿若從牙縫中擠出,暗恨道:“你不覺得在你對我做出那種事情之後,再來和我談這些,十分的可笑嗎?”
江淩絲毫不以為然的攤了攤手,甚至帶著點疑惑,“為什麼會可笑?我又對你做了什麼?”
最讓人痛苦呢事情是什麼。
不是當年折磨他多年,讓他無法忘懷,給他心靈完成極大傷痕,讓他五年來每天都做著相同的噩夢事情。
而是那個罪魁禍首一臉風輕雲淡,絲毫不以為意,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的模樣。
甚至,她根本很有可能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將這事兒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他狠瞪著她,幾乎是低吼出聲,“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這件事,薛易已經說過太多次了,可薛易在意的事情,江淩根本不理解。
江淩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薛易也已經說煩了,甚至懶得直接說出口了。
江淩不理解,可薛易卻在意。
這幾乎成了他心裡一道過不去的坎。
這件事一天不說清楚,他就一天沒辦法去原諒她。
江淩不僅不在意,甚至覺得無聊,她抬了抬眼皮,錯開話題,重新回到正事上,“你應該知道,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並不是我有求於你,合約簽不簽,對你我都有損失,做人還是理智點好,不要和利益過不去。”
“薛淩!”薛易站直身子,聲音陡然拔高。
麵前的女人卻穩坐泰山,眼也不抬,“我叫江淩。”
“你到底有沒有心!”
江淩突然笑了一聲,“人沒心那不是死了嗎?”
薛易冷眼看著她,聲音帶著譏誚,“你這種沒有感情的樣子,和死了有區彆嗎?”
江淩抬眼,滿臉興味的看著他,“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感情?”
江淩隻是不輕易付出感情而已。
但這落在大多數人眼裡,便會覺得她天生的冷漠無情。
可這個世界上,又怎會有誰是天生的冷漠無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早點完結了,這幾天可能會加更,我是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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