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對陶凡雅還算了解, 就算家政阿姨不說,他也能猜到陶凡雅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好聽。
薛易麵色冷漠,說出口的話近乎無情, “那就喊保安趕她走。”
“哎”家政阿姨應了一聲, 抬頭看了薛易一眼, 欲言又止。
雖然陶凡雅說話難聽, 她也挺不喜歡的。
但她也是當母親的人,如果外麵那位真的是薛先生的母親, 薛先生這般做法,就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但看著已經轉過身去的薛先生,家政阿姨歎了一聲, 到底沒說什麼。
這畢竟是彆人家的家事,她知道外人也不好摻和。
薛易不是沒有看到阿姨的欲言又止, 隻是不想去理會而已。
五年前,起初陶凡雅覺得薛易是薛鴻唯一的兒子, 繼承人的地位絕對穩妥了, 本著跟著兒子有肉吃的想法,她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找薛易,等著他繼承薛家龐大的家業。
但薛易卻瞞著他一聲不吭的將薛氏的股份給低價賣了出去。
陶凡雅聽說後, 當即便氣得衝過來將薛易給臭罵了一頓。
罵完發覺結局無法挽回, 隻好找他要那筆賣出的錢。
薛氏的股份,那可不是一筆小錢。
薛易當時斜覷了她一眼,淡聲道:“捐了。”
氣得陶凡雅當時便直接暈了過去。
醒後又覺得薛易在騙她,直到新聞報道, 薛氏集團少爺薛易捐出巨額款項之後,陶凡雅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醒後又跑來將薛易一陣臭罵,罵他是敗家子,罵他是個瘋子。
之後便沒再來找過他。
直到他淩雲集團總裁的身份曝光之後,陶凡雅便再次頻繁的找了過來,家裡找了公司找,各種撒潑打滾耍無賴。
攔車攔門幾乎什麼都乾過。
但薛易沒給過她一次錢。
自打陶凡雅泯滅人性,綁架他之後,薛易心裡對她唯一的那點情親盼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薛易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她!
不理不睬,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了。
外麵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之後逐漸安靜了下來,薛易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腳步聲傳了過來,是家政阿姨來了,他問:“走了嗎?”
阿姨點頭,“被一個小姑娘給勸走了。”
薛易不關心那個小姑娘是誰,隻要人走了就行。
彆墅外,小柔扶著陶凡雅一邊走一邊勸,“阿姨,您彆擔心,母子之間是沒有隔夜仇的,薛少爺隻是暫時沒有想通而已,等他想通了,肯定會接您回家的。”
都說沒有隔夜仇,但這小子已經五年沒有理她了。
想起這個,陶凡雅就氣得肝疼,罵道,“他就是個不孝子,我雖沒有養過他,但到底也生了他,他怎麼就這麼狠心的對我不管不顧呢?”
“寧願把錢給那個女人花,也不願意接濟接濟我,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最後又假哭了起來。
這個女人,指的是江宜可。
外人都以為,江宜可是薛易包養的小情人。
因為薛易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和江宜可的關係。
彆人問起,他都隻說是秘書。
明明是實話,但外人沒有一個相信。
秘書嘛,大家都懂,老板和秘書有一腿的,大把的是。
借著工作之便,每天調**什麼,愜意的很。
就連小柔和陶凡雅,也認為江宜可是薛易的小情人。
小柔眼眸微閃,笑道:“阿姨彆擔心,我聽說那個江小姐和彆的男人睡了,薛少爺以後肯定不會再養著她了。”
陶凡雅驚了驚,頓時喜道:“真的嗎?那太好了,這下子他總該知道外麵的女人不可信了,還是隻有親媽才最好。”
正常的母親,在知道彆人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之後,那得氣得恨不得將那個女人剮了。
再不濟,也該心疼心疼兒子。
可陶凡雅就是個例外,她不僅高興,甚至滿心滿眼的想著:這樣薛易就不會把錢給彆的女人花了。
給彆人花,不如給她花。
小柔並不知道陶凡雅曾經綁架過薛易的事情,隻以為薛易因為陶凡雅將他丟在薛家,心裡對陶凡雅有怨恨。
認為母子之間總會和好的,這才想著討好陶凡雅,並且通過陶凡雅來接近薛易。
聽到陶凡雅的說辭,小柔也沒覺得不對,依然盈盈笑道:“當然是真的了。”
小柔眸光閃了閃,宴會過後已經一個月了,江宜可沒再出現在薛易的身邊。
估計江宜可已經沒臉再見薛易了吧。
可小柔卻不知道,實際上,江宜可依然一無所知的以為,那晚的人是薛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