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雪蓮,百草詩誌在必得。
如果商量無果,她會搶,會奪、甚至會用毒。
這個念頭野蠻地在心上滋長,一發不可控製。她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瘋狂,她是個醫者,時刻以妙手仁心自律,而現在,她的底線被撞破。
等待的過程很焦灼,百草詩翹首企盼。
“一切罪孽讓我來贖。得到雪蓮,我願吃齋,虔誠祝禱,並日行一善。”百草詩心裡默默地想。
裴行之來了。
“詩詩!”折羽喚道。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詩詩。
這個名字在心裡醞釀了很久,不曾啟口。
現在是不得不,他不願意她與魔鬼做交易。他相信,她做得出來。
叫的真好聽,還想聽。
百草詩捏捏耳垂,回頭,莞爾一笑,“隻是和老板商量商量,彆擔心。”當她轉回頭麵向裴行之時,麵容已恢複精乾、冷肅。“裴老板,借一步說話。”
他們向外而去,所有人都看向門外。
綠頭翁歎了口氣,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稍安勿躁。“詩詩是個有主意的,你做好善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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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詩和裴行之到了亳雅樓頂層一間幽靜的房間。
幾乎亳陽城一覽無遺。
百草詩卻無心看風景,她開門見山,語氣堅定不容置疑,“裴老板,我要那株雪蓮。條件,你開。”
裴行之忽然變得饒有興致。
初見百草詩,她隻是個長得有點漂亮、有點黑、愛花的女子;隨之,她開出了一壇紅曲酒的價格換取商會請帖;而今天,她接連拿出了澡豆配方、良藥陳皮,這證明了一件事,她是個醫者,而且是個身懷絕技的醫者。
雪蓮出,她沒有參與競拍,卻單獨找上他。這說明,她知道自己拿不出與雪蓮等價的拍品。但同時也證明了這是個心性堅毅且懂得變通的女子。
裴行之給她倒了杯茶,悠悠詢問:“敢問姑娘,要雪蓮何用?”
“自有妙用。”百草詩打了個太極。
“哈哈哈!”裴行之大笑,“姑娘真是個妙人。想要雪蓮,姑娘自可參與拍賣,我看姑娘寶貝頗多。”
百草詩喝了一口茶,如春蔥似的手敲著桌麵,“裴老板,咱們不必打啞謎,拍賣已經接近尾聲,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