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相當不賴,這家裁縫店,有一件成衣的銀狐大氅,材質和雪狐皮不相上下。尺碼粗略看來,和折羽的身材也很配。這就是衣架子的好處,什麼都能穿。
另外灰鼠皮也看中了好幾張,雖然價格不菲,但百草詩現在也是囊中有料的人了。
裘皮都要經過加工定做,幸而她對家人的尺碼如數家珍。
而大氅她直接帶走,離開了裁縫店,她直奔高爾夫球場。
按理說,這樣的天氣是不適合打球的,也不知道那些美其名曰的冷季型結縷草,能不能耐過當前的寒冷。
富商當時送給紅曲的地契,其中包含一方小院。
紅曲開始種植草坪後,對小院也進行了一番修繕。
如果打球,這裡可以作為第一站接待區。
此時紅曲正在對新招募來的球場人員進行培訓,按照百草詩給的章程,訓練他們的專業服務精神。香粥美人的招牌不是蓋的,她在這些人眼中,善良美麗,又充滿威嚴。
球場上,二世祖們還在練球。
小球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曲線,而後落入小洞中。一個人擊完球,快速走向另一個擊球點。全場保持肅穆安靜,每個人都很遵守果嶺禮節。
當然,誰也不覺得寒冷,他們打地熱火朝天,完全沉浸其中。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馬球、蹴鞠的快樂。
折羽立在球場邊緣,如一棵挺拔的青鬆,自成風景。
忽然身後有衣服披上來,領口處是漂亮而濃密的銀色皮毛,襯得玉一樣的臉更加出塵。
百草詩忽然想到一句話,眉毛俏皮地挑起來,“玉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絕色還沒有自覺,看著百草詩穿的單薄,凍得微微紅的鼻頭,大氅一揚已經把人罩在了其中,輕轉了半圈,包裹地嚴嚴實實。“你自己不知道冷嗎?”
整個人被他環在了懷中,雖未接觸,鼻端已都是他的氣息,氤氳不散。她仰著頭,凝視進他的琥珀色眸光,溫柔至死。
“羽寶。”百草詩喚了一聲,臉上熱度在提升。
“嗯?”他回了一聲,尾音卻像帶個小鉤子。
“他們,好像在……看我們。”百草詩的餘光看見打球的人們,停下了揮杆。
“要麼,我們去貴賓休息區。”
貴賓休息區也是百草詩發明的詞彙,就是那方小院。
到了休息室,折羽解了大氅,搭在椅背上,“你怎麼過來了,醫館不忙了?”
百草詩驕傲地炫耀,“羽寶,我今天看到了一隻朱雀,就在宛記。朱雀強賣了我看中的雪狐,不過我也沒吃虧,坑了他五十兩銀子。”
朱雀,是上古神獸,百草詩當然見不到,但是折羽已經聽明白了她這句包含諸多信息的話語。
他抬起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五十兩銀子這麼高興啊?說起來,你這到底是什麼運氣?逛一趟裁縫店,都能遇見大人物。”
百草詩下巴翹的高高,眼裡閃著星,“那當然啊,天上掉銀子誰不高興?我現在可是渾身的錦鯉歐氣,你要不要來蹭蹭,沾沾光啊?”
折羽從頭到腳打量她,像一個高級的獵人,“說說怎麼蹭?”
百草詩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口無遮攔,結巴道:“就……就是彆離開我十丈外,姐的光芒罩著你。”
折羽輕輕地笑,真不知道小姑娘哪來的那麼多段子,奇奇怪怪,偏又可可愛愛。“師傅說,一丈之內算是丈夫,十丈之內算是什麼?”
百草詩:“……”
竟無言以對。
“算,小迷弟吧。”插科打諢一番,百草詩也不覺得冷了,反而言歸正傳,“羽寶,要見到那隻朱雀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該見的,總是要見的;該麵對的,避無可避。”
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