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後山地懸崖上凝了霜,呼吸的時候就有白氣。
今天的練習,比往日時間更長,而折羽的進攻速度也更快,大抵天下之道唯快不破。
百草詩幾次陷入危局,但憑著一顆勇毅之心,和細微觀察,尋找破解之法。
儘管這樣,她的手還是擦傷了些。
一個半時辰後,折羽停了下來,將早備好的創傷藥,幫她敷上。
“敵人不會像我一樣手下留情。”他解釋地乾乾巴巴。
“我懂,遇見敵人我也不會手軟。”百草詩將小手伸過去,發揮了樂天派的精神,豪邁地說道,“羽寶,你不用擔心我。想想高爾夫球場那些結縷草,即使冬季依然青綠。我是誰啊,我是韌如絲的雜草,是春風吹又生的野草,是……”
尷尬,百草詩咳嗽一聲,沒詞兒了。
折羽被她逗樂了,想在她挺俏的小鼻子上刮一下,又想到昨天某人的惡作劇。
百草詩對手指,“我以為……我以為你睡著了。”
“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折羽反問。
“哪有?”百草詩花式變臉,秒變無辜委屈小可憐。
折羽看著她,與她視線相對,“詩詩,你不是什麼野草,也不是什麼雜草,你是治病救人的本草,你,是人間仙草。”
也是我此生,唯一的藥石。
百草詩晶亮亮的眼睛看著折羽,她是仙草啊。
這樣鄭重,算是告白嗎?和狗血裡的寫的不一樣。沒有跌宕起伏,沒有發展高潮,這真的是告白嗎?
“折羽,羽寶,你能說的再明確一點嗎?我很笨的。”
折羽卻不說,嘴角上揚著,向崖下走去。
百草詩在後麵追著問,“羽寶,你再說一次,再誇我一次嘛。”
等到回了家裡,已經有府衙的人等在那裡了。“折羽公子,百姑娘,汛王有請過府一敘。”
“什麼事?”百草詩問。
府衙捕快道:“汛王說,他要和明王一道,審問銀鉤賭坊三掌櫃利劍平。”
宛州鹽案,該告一段落了。
百草詩看了看捕快,“距離開堂還有些時間,我做些飯過去來得及吧。”
捕快一愣,王爺有請,卻還顧著做飯。好吧,左右也不差這點時間,誰讓人家是王爺看重的人呢。“那,百姑娘你們快一點。”
送走了捕快,百草詩拉著折羽往綠頭翁房間去。
“詩詩,你要做什麼?”折羽神色很嚴肅,他預感到百草詩要做什麼。
“羽寶,我需要一個實驗體。這麼說吧,我和師傅試製的藥,需要人來測試。昔日神農嘗百草,都是以自身為載體。可我怕死,試不了。”百草詩解釋,一瞬不瞬看著他,生怕他流露出任何反感的情緒,“利劍平是誅矛榜排名十一的高手,他很合適。況且他已經死過了一次,他犯得罪可以勾銷。而我救了他。”
她沒有說,利劍平是暗夜裡的一把劍,劍可以殺人,也可以保護人。
而她,想給折羽再找一個免費打手。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房門前,綠頭翁剛好走了出來,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兩個人一起來,準沒好事。”
“師傅,早上好。”百草詩笑嗬嗬地給綠頭翁福了一禮,“師傅,詩詩想和您討教一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