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儀不想畫了,千金萬銀也不畫。
沈黎清自顧自打開長卷畫,視線定格在宋國攝政王身上。
這個男人曾經給過她強烈的危險感。
但她是天命鳳女,她相信自己的命運會掌握在自己手中,任何人隻要找到了軟肋和弱點,皆可利用。
這個攝政王有沒有弱點?
眼眸忽然一縮,她看到了長卷畫中,攝政王手中似乎在把玩一個小罐子。而這個小罐子,當日在銀鉤賭坊,她也見過。
這個小罐子,之於他有何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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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十,攝政王裴元憲乘著車駕走了一遍朱雀大街,在沈太傅的門口停了一會,而後繞道十六王宅轉了一圈。
當然,這個過程是有人陪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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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積寺西廂禪房。
“羽寶,這個攝政王好大的膽子,他跑去沈太傅家門口做什麼?又去十六王宅做什麼?”
今天折羽已經下地,而且還練了一會字。
“問問題之前,先自己思考一下。”
百草詩殷勤地研墨,“唉,有你在,我是懶得思考的。其實無外乎是想通商,希望沈太傅支持。那麼,交易就來了,他能給沈家提供什麼?沈家已經是大焱一等一的世家,宋國國力較之大焱還不如……”
說到這兒,百草詩猛然警醒,一拍腦門。
折羽肯定得說道:“繼續說下去。”
“我以前看話本子,”其實是穿書前看的權謀,“伴君如伴虎,狡兔死走狗烹。沈家功勞已經那麼高,封無可封,況且還出了個真命天女,反倒是最惹皇權忌諱的。攝政王的出現,大抵是告訴沈太傅,如果你在大焱呆不下去,我宋國會給你一條退路。羽寶,我猜的對嗎?這是攝政王的意思嗎?”
折羽拿著寫字的筆端,輕輕點了下百草詩的額頭,“有長進。”
可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宋國能庇護沈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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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態度甚為堅定的沈太傅一改口風,向焱帝進言,通商或可談。
而沈太傅回到沈府時,發現明王也在。
“明王深夜過來何事?我孫女可還未出閣呢。”
對待老太傅,贏哲明保持了十足的敬意。“哲明此來,其實是請太傅開尊口,勸勸我的父皇。兩國通商不是沒有好處,條件適當放寬一點,一切都好談。”
如果沈太傅是為了保住自家的榮華,那麼明王這麼做是為什麼?
沈太傅想到了遠走他鄉的贏哲風。
“不用明王提議,隻要於我大焱有益,該說的,老夫自然都會說。天色不早了,明王早回吧。”沈太傅下了逐客令,為了沈黎清,他什麼事都敢做。
贏哲明卻笑笑,當著沈太傅的麵拉過了沈黎清的手,“太傅,我與黎清心意相通,明年就會成婚,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她會是我的女人,最尊貴的女人。”
沈太傅眯了眯眼,“明王,慎言,請回吧。”
贏哲明這才離開沈府。
“放肆!他居然敢如此對你。”沈太傅看著沈黎清,“黎清,從前你於他都是半推半就,現在何以?你老實說,你們到底進展到了哪一步?你的鳳記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記早已不在,但是沈黎清每日還會在上麵畫上胭脂。常人或許無法察覺,但沈太傅最在意自己的孫女,怎麼看不出來。
沈黎清忽然跪下,垂眸,“爺爺,是我行差踏錯,我……”
沈太傅還有什麼不明白,他甩了把袖子,“事到如今,你們要成婚我不反對,可他現在還是個王爺。你的天命鳳女,何時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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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一,邊關傳來急報,北戎的左賢王率軍隊攻下了北齊的雍州,現在以北齊為據點,陳兵大焱邊界。
攝政王裴元憲通過易昭弦放出話來,願與大焱結永世之好,共同抵抗北戎。
焱武帝在天元殿上大發雷霆。
“為什麼北齊作為附屬國,城池被攻打竟毫無征兆和求援?大焱的軍士都是吃白飯的嗎?”
北齊在大焱的質子白紹澤終於被宣入天元殿,他叩首之後陳詞:“我曾多次到宮門求見,但不得見陛下;拜訪太傅也不得見。我國與北戎為鄰,對北戎舉動特彆關注,之前察覺到了北戎異動,齊帝令我求助於陛下。然而中間不得門路,貽誤了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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