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文武大臣位列三班,禦史大夫請奏:“陛下,臣要上奏,明王殿下指使中書令崔策大人之子崔祜,在焱水下遊圈地,驅逐村民,並打造捶丸場。不光如此,他們還拉幫結派,引官員入球會,圖謀不軌。”
在任何王朝,在民以食為天,食以地為本的時代,圈地都是君王不能容忍的行為。
而且禦史大夫直接點名了三個位高權重的人。
焱武帝的臉,沉重地似灌了鉛,冷眼以對朝堂之下。“明王,你有何話講?”
贏哲明斂著眉,深吸一口氣,出列,“啟稟父皇,禦史大夫奏我圈地,我倒是請問禦史大夫,證據何在?總不能空口白牙,憑空捏造。”
禦史大夫拜向天子,“陛下,臣自然不能冤枉明王,臣不光有物證,還有人證。”
焱武帝向掌事大太監符盛揮揮手,符盛尖細的嗓子喊道:“宣人證。”
四個平頭百姓在侍衛的帶領下,走近了金鑾殿。
“草民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村民樸實,不曾見過天顏,叩拜的時候,有兩個竟然匍匐在地。
“起來吧,”焱武帝揮揮手,“你們來說說,是誰奪了你們的土地?又對你們做出了何等行徑?”
幾個村民揉揉眼睛,他們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況且又是當著天子和文武百官的麵。
一個年長的老者顫巍巍道:“陛下,我們村……位於焱水下遊,地勢起伏。某一天忽然闖進了一群歹徒,要和裡正及村民們談,讓我們遷走,稱這裡被朝廷征用了。”
老頭邊說還邊抹眼淚,“我們自然是服從朝廷的,可是他們要占地,隻給我們幾吊錢,根本不夠全家人吃喝用行的。有的村民不同意,就被他們打殘打死了啊!”
可惡!焱武帝怒火中燒,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奇王贏哲奇作壁上觀,問:“可就算這樣,你們怎麼就斷定是明王的人乾的呢?保不齊有人栽贓陷害,你們被人當了槍使還不知呢!”
老者手指一點,道:“陛下,自古民不與官鬥,如果不是活不下去,我們是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的。我們也曾潛伏在他們圈地的外圍,千真萬確聽到他們談起了明王。說明王天縱奇才,想出了這個好法子。”
“光憑這一點,也不能斷定啊!”這回開口的卻是禮王贏哲禮。
另一個村民,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節腰帶,“陛下,各位大人,這是我們拚死從歹徒身上奪下來的。這就是證據啊!”
大焱朝,親王都有自己的親衛,親衛的服飾也都是特定的。這就是為什麼宛州事發後,鋒王和窮奇衛遭殃的原因。而現在這些人拿出了歹徒身上的證物。
焱武帝下令,“老三,將你手下明衛的衣袍拿出來對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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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詩今天去了醫館,許久沒有坐診了,今天要做回老本行。
便在這時,醫館外邊來了一個小男孩,七八歲的模樣,剛掉牙,說話漏風。
“我要找百草絲姑娘,有人讓窩把這個交給她。”
小男孩將一個包裹放下,轉身就跑。
霜葉拿過包裹就要打開,百草詩特彆謹慎,阻止了她。自己找了根木棍挑開了包裹,赫然發現裡麵是房契。
正是灃迎大街和大同大街的那一間。
百草詩決定聽從折羽的,不要白不要。“霜葉,你去請一下紅曲、茯苓和段公子,就說藥妝店開張在即,請幾位來金象醫館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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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樓,焱京食客紛紛談論近期鬨得滿城風雨的明王圈地蓋捶丸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