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仿佛一下子回歸了寧靜。
除了北齊,各國參賽隊伍紛紛離開。但改變正在悄然發生。
宛州的商業更加繁盛,慕名而來的各國商人,試圖在這片土地,開啟新的掘金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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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山崗上。
易昭弦帶著一隊精乾的禦林軍輕騎,火速趕往焱京。
“院長,隻需要兩天,我們就可以抵達焱京。”屬下侍衛稟報。
易昭弦眯著眼,看著鬱鬱蔥蔥的可愛世界,錦繡河山,不久的將來,就要變天了。
“傳令下去,抓緊時間趕路,務必將一切叛亂和不穩定因素通通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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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羽從金象醫館搬回了家,沒有再去州府衙辦公,一應事宜都在家中處理。
百草詩貼身照顧。
因為做戲要做全套,保不齊哪個角落,還有帝王留下的釘子,默默窺伺著一切。
所幸,百草詩的各項事業,都進入了正軌,她不必親臨也自有人打理。百草園集團的股份合夥人製度,也大大激勵了股東們的能動性。
有大把的時光,可以和折羽膩在一起,小日子過地風生水起,甜甜蜜蜜。
隻不過,百草詩也有苦難言。
貼身照顧病號,自然是在床上,最後就變成了你來我往的親密互動。
百草詩想著,自己在現代看過的霸總,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折羽,就是投錯了胎的古言版霸總,讓她快樂讓她痛。
故事的結局,接連幾天都以百草詩告饒而終止。
亦如此刻。
十指還在相扣,百草詩鬢邊發絲微微淩亂,借著燭光,尚可看見她楚楚動人的嬌弱之美。她眨眨雨霧濛濛的眼睛,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羽寶?”
“嗯?”折羽的聲音染了情致,低吟又動聽。
“你說,有沒有感情,可以超越時間的桎枯,長長久久持續下去?”
折羽用指腹在她彈潤的臉頰上摩擦而過,十八歲的女子愈發美豔動人:“詩詩,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百草詩搖了搖頭,“都不是,我隻是比較擔心我娘。看得出來,她最近情緒比較低落,那個男人要回國了。”
當巴紮出現後,百李氏最終承認了南苑王的身份,但百草詩還是無法認同地叫南苑王一聲“阿爹”或“父王”。穿書是其一,她內裡換了靈魂;而陪伴缺席的十八年,是其二。儘管,也許那並不是白沾的錯。
眼下,南苑王白沾已經在宛州耽擱了許多時日,到了不得不回國的時候。他有心帶百李氏和一雙兒女認祖歸宗,但百李氏始終沒有同意。在北齊,還有南苑王的正牌王妃,南苑王和王妃還有兩個兒子。
“你如果想去北齊走一走,我可以陪你,把全聚坊、金象醫館都開過去。”他說的認真,完全不像開玩笑。
“你可以嗎?老頭子不是讓你去焱京做鴻臚寺卿嗎?”
在家裡,百草詩都叫焱武帝為老頭子,這也是隨了折羽的口風。
折羽坐了起來,半披著衣衫,濃黑的長發垂了一縷在胸前,當真秀色可餐。
“聖旨還未下,且此次焱京動蕩,之於大焱,說不得又是一輪血雨腥風的清洗,他大概短期內顧不上我。”
百草詩聽折羽提起,焱武帝意欲對崔家動手,而沈家極有可能會被波及,因為鳳女沈黎清和贏哲明那一層關係。
即使百代世家,大廈將傾也隻在一瞬間,讓百草詩不由得為之唏噓。
“說起來這件事,我總覺得很蹊蹺。那些假扮流民的就這麼確定是清河崔氏的人嗎?偏偏這個時候清河鬨水患,倒像是借著流民遮掩那些叛亂者的身份,這其中也太多巧合了。”
折羽勾唇一笑,尊了聲,“夫人聰明!事出反常必有妖,水患很可能是人患。”
“至於那幾個頭目,是崔家人不假,卻都是旁支。旁支和直係關係淡漠,極有可能是被人收買的,而這一切隻為了扳倒崔家,以及崔家所支持的皇子。”
“你還記得我們曾拿到了崔祜的名單嗎?他們借高爾夫球場試圖拿捏朝臣把柄。崔家勢力盤根錯節,老頭子苦崔家久矣。如果這次崔家倒台,老三的儲君之夢,就算是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