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我兒子說,他不想讓總舵主失望,他不想被那個焱京少年郎比下去。總舵主要去見焱京少年郎了,焱京少年郎將成為他們所有人的主人。”大祭司嘴角噙著笑,某種淬著冷冽的光,“我說老墨,老子的兒子那麼好,你怎麼總是拿他和焱京少年郎比?”
墨非戰怔住。
他沒有深入想這個問題,他隻是希望他們一樣出色,以此鞭策他罷了。
而百草詩,心中已是五味雜陳。
人性的矛盾,在大祭司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他多年離家出走,不顧自己的兒子,活脫脫不負責任的形象。可剛剛那幾句話,從現代的教育理念,又無可指摘。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都具有與眾不同的人格。
隻有折羽,深吸了一口氣,寒氣凝而不散。
“所以,是你兒子無意中透露了消息,被你知曉。”這是肯定的語氣。
大祭司打了個響指,“然也。”
折羽繼續發問:“最後一個問題,憑你的本事和地位,我想還無法請動當世大宗師出手。那麼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真正的關鍵點所在。解開它,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將大白。
大祭司哈哈大笑,“剛剛老墨不是說了嗎,你是天縱奇才,你如果當了皇帝,這天下誰最寢食難安?所以,我手書兩封信,以告密者的身份,送給了兩個……位高權重的人。你遭遇的暗殺,應該與他們有關吧。”
這可真是環環相扣。本以為接近真相,又牽扯出了那麼多幕後之人。
百草詩知道,天下四大宗師,墨非戰和香積寺那位,不會對折羽下手。傷他的一個是赤血老祖,還有一個身份成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大宗師在去年臘月,也傷了裴元憲。這在之前和折羽的談話中,就確認了。而現在可以肯定,這個大宗師和位高權重其中一人,息息相關。
而折羽,知道的比百草詩還多。
他親眼見過神秘大宗師出手。
“那兩個位高權重的人是誰?”百草詩問。
“我告訴你,你們會放了我嗎?”大祭司毫無大祭司風度地問。
“不會!”折羽倏然抽出了劍,劍尖直至大祭司。“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得出。焱京位高權重的,除了天子,莫過於沈家和崔家。你自然不會找沈太傅,所以,你告密找了崔家!”
為什麼不會找沈家?
因為那時候,沈太傅為了嫁孫女,不惜以沈家百代榮華為代價,換取與折羽的一紙婚約。這事天下皆知。
而崔家支持三皇子,要打壓五皇子。以崔家為首,或可以請得動大宗師出馬。
大祭司臉上明顯流露出驚恐之色,隨之而來的是理當如此,如果沒有這樣的謀略,他又如何能活到現在?
“不錯,我的秘密消息送到了崔家。反正現在崔家已毀,說出來也無妨。崔家啊,真真給了我一個驚喜,居然請動了大宗師,哈哈哈!”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折羽的長劍已經點在了他脖子上,一顆血珠滾落。
“冤有頭,債有主。”折羽說道:“此事是你兒子泄密,但他說者無心,你聽者有意,最後的告密信也是你送出去的。所以這筆帳,我依然算在你身上。我三年所受的沉屙之痛,不會白白承受。”
劍鋒在深入。
場間空氣都凝滯了,所有人屏息。
百草詩垂眸,心疼她的羽寶。
便在這時,一個身影驟然出現,推開了大祭司,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了折羽的劍前。
劍鋒插在了他的胸口。
“兒子!”
“真一!”
擋住劍鋒的,正是真一樓——也是大祭司甄章的兒子。
真一樓握著劍,緩緩跪下,凝視著折羽,“是我的錯,是我泄露了秘密,你該殺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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