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焱難道這樣對待附屬國,這樣對待有友邦嗎?
焱武帝自知理虧,當即下令讓易昭弦全城範圍內配合查找可疑人等。
焱京全城戒嚴,隻許進不許出,開始全麵排查等。
各國使臣團表麵上被保護起來,實則都被監禁了。
現在,折羽送來了消息,以及金腰帶的屍體,證實是宋國所為。
宋國本是六國之中第二大強國,也是焱武帝最想遏製的國家。他派出了易昭弦和贏哲禮,扣拿宋國使臣團。
包圍了宋國駐焱京驛館時,使臣團猶在,而鴻臚寺卿裴顯之,不見了。
焱武帝勃然大怒。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而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焱武帝下令,讓贏哲禮帶兵,逼近琴州、豐州等邊境。
當然,大軍整肅需要一個過程,糧草籌備更是重中之重,但至少表明了大國的態度。
焱京的態度,層層下達地方各州郡縣,各地都加強了關卡,這讓行殿的前行更加備受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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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詩的傷勢見好。
原來動彈尚且艱難,現在已經可以起身了。但她處於嚴密的保護之中,這使得她有什麼舉動都難以躲過裴元憲的眼。
她試圖和識海中的車前子溝通,罕見的,車前子似乎進入了休眠狀態,聯係不上。
如果這樣的話,她就無法通過空間獲得補給,也無法給自己治病了。一味依靠裴元憲,那她就無法離開。
歡顏回來了,得了裴元憲的命令,貼身照顧百草詩。
“歡顏姐姐,我想看看行殿長什麼樣子。”
任何人,住進一座行走的宮殿,都會好奇,百草詩也不例外。歡顏笑著同意。
她為百草詩準備了一個輪椅,為她披上了毛茸茸的大氅,推著她看行殿的風光。
宮殿的內部,溫暖如春,可有一些過渡空間,是半室外的,東北風吹來,天寒地凍。
百草詩在欄杆前停下,看著行殿伸出去的簷角,看著雕梁畫棟,看著某些廊道裡若隱若現的袍角。
她心中的震撼,不比她第一次知道金字塔、巴比倫花園少,這簡直堪稱建築奇觀。
“歡顏姐姐,能扶我起來嗎?我想看看它的輪子。”
身後,推著輪椅的歡顏委婉道:“詩詩妹妹,你莫要亂動,牽動了傷口,先生怕是又要責怪我了。這個輪子就和馬車沒什麼區彆,隻不過更大而已。”
百草詩更想看了,她自己努力站著,往外探看,“你家先生責怪你,你隻管推到我身上好了。反正我是病號,病號有特權。”
歡顏想著,哪裡是病號有特權,是詩詩有特權才對。
她扶住了百草詩,攙著她虛弱的身體下了輪椅,半倚著欄杆。
路旁的枯木高草向後跑,看得出來行殿行駛地很快,帶起了風,百草詩嗆了一口,開始咳嗽,紅了眼眸。
“我就說啊,我的好妹妹,你快坐回輪椅吧,我送你回房間。”
百草詩按住了歡顏窩在輪椅邊緣的手,抬眼問她:“歡顏姐姐,你家先生到底打算帶我去哪裡?我想我相公了,我要回家去找他。”
這幾天,因為百草詩傷的嚴重,這個話題一直沒有提,而此刻終於攤到了明麵上。
歡顏嘴巴張張,看到了百草詩身後的人。
裴元憲走了過來,自然而然地接過輪椅的扶手,獲得了輪椅的主動權。“你先下去吧,我和詩詩說。”
叫百草詩“詩詩”的人很多,但絕不包括裴元憲。
這讓她不習慣,也不喜歡。
歡顏沉默著離開行殿的觀景台,走三步,還回頭看了一眼。
“你想在外麵多呆一會,還是回去?”裴元憲的聲音很平靜,很溫柔。
百草詩換上了冷冰冰的麵孔,“攝政王可以說說,這是要帶我去哪嗎?我想回家了,回家找我相公。”
相公幾個字,刺痛了裴元憲的耳朵。他在輪椅旁俯下了身,以最低的姿態,“詩詩,我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能堅定一點。如果我早一點邀請你,與我攜手同路,今天的我們會不會是另一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