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頭翁第一個反對,頭轉過去,放下狠話,態度決絕,“你要還認我這個師傅,就立刻、馬上收拾行李,去藥王穀。過九瘴九毒,獲得藥王穀傳承,拿到歸藏閣的巫醫書籍,找到同衾蠱的破解之法。否則,就不要認我我做師傅了。”
百草詩走到綠頭翁身前,默默跪下。
她是現代人,但同時也是中醫傳承人,中醫拜師都是行弟子磕頭禮,她可以接受。況且師傅待她恩重如山。
“師傅,如果我不親自去一趟,見不到山藥他們,我這一輩子,都將良心難安。”
她深深拜下去,以頭點地。
綠頭翁左顧右盼,百小樹和真一,“你們都是木頭人嗎,都說話啊?她犯傻你們也犯傻嗎?”
大廳內一陣沉默,真一、百小樹都垂著頭,摳手指,恨不得再摳出一座行殿來。
半晌,百小樹嘟嘟囔囔,“我姐要去,那,那我陪她去好了。”
綠頭翁氣的吹胡子,手指點著真一,“你呢,你怎麼說?”
真一抱著手臂,吸氣,“這裡麵,就屬我功夫最好。她要真想去,那我……我隻好給開路了。”
“不用你開路,我功夫也不比你弱!”折羽接話,不忘展現自己的霸氣,“這件事,我和詩詩兩個人就夠了,你駕著行殿送師傅回宛州。行殿現在是詩詩的家當,守住它,彆再叫宋國人搶回去!”
麵對這樣的危險事情,所有認都選擇了默默支持,站在百草詩這邊。
百草詩眼眶是濕的,心是熱的。想哭,但不能哭。
綠頭翁拿起了一個茶水壺,左手交到右手,想扔又舍不得,最後重重地放下。“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頭子,還是說都把我的話當屁放?詩詩不許去,你們也不許去。”
“師傅……”百草詩喚了一聲,柔腸百轉。
綠頭翁望天,聲音也緩和下來,“詩詩,聽師傅的話,你去藥王穀。這一趟琴州之行,為師替你去,一定把山藥給你帶回來。”
全場的焦點,都回到了綠頭翁身上。
他額頭的皺紋更深,燕郊的魚尾紋,更重。
“師傅,不可以。”百草詩撲在了綠頭翁腿上,淚水止不住地流。
綠頭翁撫摸著她的長發,“傻孩子,這麼軸啊,倒似很像年輕時候的我。隻是你聽我說,這些日子研究這種時疫,我估摸著多半是五味子搞得鬼,他隻能製毒不能解,說起來也是我的罪孽。再說了,我是你師傅,你的本事還是我教的,你能做到的我都能,我不去誰去?”
最重要的是,綠頭翁沒說,他年紀大了,就算真的染上了時疫,他孑然一身,也活夠本了。可百草詩還那麼年輕。
年輕多好啊!
就在這時,雲詩會的認來報,“公子,夫人,商人們求見。”
折羽抬手,“讓他們進來。”
進來的是鄭掌櫃和劉掌櫃。
他們後麵跟著個屬下,屬下手裡端著托盤。
“兩位掌櫃何事?”折羽問。
開口的是劉掌櫃。“我聽鄭掌櫃說,夫人有意去琴州。我們這些商人,這次感染時疫全賴夫人救治,活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沒有彆的能耐,唯有一點經商頭腦和一些銀錢。請公子和夫人笑納。如果後續夫人還需要銀兩,我們這些商人研究過,一致決定成立一個互助聯盟,儘自己最大能力,為夫人此行提供銀錢支持。”
是誰說,商人重利輕彆離?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下,在經曆了生死的境遇後,這些商人擰成了一股繩,展現了強大的“鈔能力”。如果得他們的幫助,那必然是如虎添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