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個是陳皮,來自荊山。荊山之南生橘,之北生枳。我用橘烘了陳皮,給婆婆泡水喝;”
“這個是石斛花,從坤鳴書院後山石壁摘得,給婆婆喝茶;”
“這個是我最愛吃的茯苓餅,薄如蟬翼,婆婆您嘗嘗,甜絲絲的。”說著她已掰開一瓣,遞到了婆婆的嘴裡.
多年孤獨一人度日,婆婆沒享受過兒女繞膝,承歡天倫這種事。茯苓餅裡的蜂蜜在口腔化開,竟讓人分外迷戀。
百草詩的獻寶,還沒結束。
“這個東東很少見的,像蟲又像草,怕不怕、怕不怕?”百草詩像個調皮的孩子,逗婆婆開心。她笑得眉眼彎彎,連分離的情緒都被衝淡了。
婆婆拿著蟲草,看得入神。
這許多都是臻貴藥材,小姑娘眼睛不眨就送給她了。
最主要的是,如果,如果跟著她走了,她以後開方子是不是也可以用這些臻貴本草,救下更多的人?
婆婆眼睛模糊了。
折羽餘光看著門外,這時催促起來,“詩詩,該走了。”
百草詩把包裹塞到婆婆手裡,眼底瑩光閃閃,“婆婆,您多保重。”
婆婆想起了什麼,把自己的包裹也給了百草詩,“丫頭,婆婆沒什麼給你,一點飴糖,你路上吃。”
便在這時,真一跑了進來,其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高馬大的勇士。
來人不正是查齊?
百草詩走時,韓爺沒做挽留,隻是給了查齊一個眼神。
查齊眼珠子打轉,試探著問道:“大汗,您患病的事,一定不想給外人知道。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上峰需要一把刀,查齊就是刀,這也是他多年可以混在韓爺身邊的原因。
隻是出乎意料,百草詩他們居然來了查齊義母這裡。
“查齊?”婆婆大喝一聲,“這幾個人都是我的朋友,你要做什麼?”
“娘,他們都是騙子,他們根本不是什麼焱京回春堂的,分明欺世盜名,騙了韓爺的銀子!”查齊的手指,從百草詩身上,一直移到了真一,“兒子奉命,將他們捉去送官。”
婆婆眼底都是失望。“你編瞎話都不能編個像的嗎?那個藥方我聽過,換做是我,也會開一樣的。查齊,你不能昧著良心做事。”
查齊冷酷大笑,“你既然知道怎麼開藥,當時為什麼不開?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兒子好嗎?我是你兒子啊,在你眼裡,比這幾個外人都不如!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勇士們繞過婆婆。向百草詩他們進攻。
折羽和真一抬起腳,三下五除二,全部打趴下。
勇士雖然力氣大,但架不住折羽和真一功夫太強大,完全是單方麵的碾壓。
查齊看傻眼了,居然碰到硬茬了。
此時百草詩意氣風發,“你速速滾回去,給那個韓爺報個信,就說他不積德行善,隻怕活不過三年。”
查齊向著門外巡視。
顯然,他在等救兵。
折羽到了婆婆身邊,“婆婆,經此一事,您到底是被我們連累了,我們不該來看您。現下唯有一法,您跟我們走。不然,韓爺未必善罷甘休。”
婆婆看著場間瞬息萬變的敵對情況,攥緊了拳頭,忽而一咬牙,“你等我一下。”
隨之就見七十多歲的人,跑出了年輕人的步伐,衝進了裡屋,手臂間挽著一個巨大的包袱。
這是……早有準備?
“還愣著乾什麼?走啊!”
百草詩和折羽擁著婆婆上馬車,真一一腳踹在了查齊胸前,毫不留情,還罵了一句,“禽獸不如。”
車簾掀開,婆婆嚇了一跳,“哎呦呦,這都是什麼呀,嚇死老太婆我了。”
百草詩喊了一聲,“福寶萌寶青盧,殿後。”
狼和海東青輕便地下了馬車。
幾個人落座,真一駕著馬車向城外揚長而去。
在亳陽城不好動手,一出了城,韓爺的人就追上來了。
被追得福寶很惱火,海東青青盧也很惱火。
狼王/隼王不發飆,都特麼當我是病貓啊!
一聲狼吼和鷹啼,北戎護衛們的馬直接尥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