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都城。
裴元憲正看著下屬們呈上來的邸報,隨後他放下邸報,目光看向窗台上的亳菊。
他心目中的抵得上十萬大軍的女子,在焱京掀起了新的浪潮。
“健康大焱!大焱十年生聚,人口會超過宋國更多。”
人口是衡量一個國家國力的最重要指標,裴元憲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看重的人啊!
想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依然會為她砰然而動。想到同衾蠱的牽絆依然在,他的嘴角竟然忍不住上揚。
歡顏進來時,看到裴元憲的笑意。“先生。”
“什麼事?”
歡顏一凜,揣度如何措辭,靜默片刻道:“宸王逃掉了,他回到了皇室,聯合諸官員要討伐先生。”
裴元憲沉吟了一瞬。“皇室沒有這個膽量,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在他任攝政王十年間,皇室像一隻綿羊,不敢違背他的意誌。他凝視著歡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歡顏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所以,是禍起蕭牆嗎?”裴元憲反問。
暗流湧動,宋國要亂於自己人之手嗎?
歡顏隱忍的表達了意思。
裴元憲閉上了眼,一息又睜開。“內部生出了毒瘡,即便是痛,也要割掉。殺吧。”
叛逆當以血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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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時,宋國的自得山,一個小生命即將降世。
昔日的天命鳳女,沈黎清即將臨盆。
十幾個宋國的禦醫、十幾個接生的婆婆一起為沈黎清伺候。
從下午一直到子時,孩子仍未出生。
沈黎清緊緊咬著牙,整個人如被水中撈出來的,濕漉漉粘膩膩的。她的孩子,關係著沈家的命運和傳承,她一定可以做到。
赤血老祖背著手,走在山間,時而仰頭看看月亮。
他想到圍繞著沈黎清這一生的傳言,天命鳳女,及至近來他聽說了焱京太傅府的百鳥朝鳳。
輕輕冷笑,到底誰是天命鳳女,他赤血老祖說了算。
想到這,他運掌,凝氣,山間色變,有瑞錦霞彩盤亙於沈黎清的屋簷上。
這一刻,遠在香積寺的普濟大師,抬頭看向大雄寶殿的一角。
回到雲昭的墨非戰,眉間隱隱有擔憂。
那一刹的光亮,點亮了沈黎清的眉眼。她咬著唇,但嘴角已經浮起。
“就算我不是天命鳳女,可今天,我的孩子,終究要站在最高處。”
她積蓄了力量,重新振作。
一個“哇”的大哭,打破了自得山的靜。
伴隨瑞相,一個男寶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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