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詩在家休息了三天,到了複診的時候,折羽主動請纓與她一同前往。
“羽寶,你確定嗎?”
其實像裴元憲病的那麼重,將養都需要個把月甚至半年,這期間要不斷複診。隻不過這對百草詩來說,實在做不到。
百草詩開了藥,裴元憲手下自有的高明藥師照著執行,就能將人治好了。
折羽不由分說,拉住了百草詩的手,“嗯,確實。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我與攝政王,說不得可以坐下來,平心靜氣談談合作呢。”
百草詩目瞪口呆,她家羽寶這胸襟、這氣度、這腦回路,真是無人能敵。
就這樣,百草詩和折羽,一並去了裴元憲的據點。
裴蘭之在房間裡照顧。
為什麼不是歡顏或裴行之呢?
有要事相商,自然人不能太多。指定裴蘭之,折羽自有深意。
裴元憲的精神較之前,好了不少。尚可以坐起來,靠在床上。
“你,瘦了。”他說的很自然。
當著折羽的麵,這樣關心百草詩的,裴元憲絕對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百草詩頭很大,覺得他是在找死的路上狂蹦躂。
她確然瘦了一點點,畢竟好幾天不能下地,吃太多了消化不良。此時她求生欲爆棚,收回了銀針,“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信不信,你再多說兩句,這銀針就要淬毒了,見血封喉的那種。”
裴元憲摸了摸下巴,竟然饒有興致,“那我多說兩句,你下次來再毒我好了。”
這樣就可以多見一麵了,不是嗎?
折羽冷笑,周身自帶冰窖寒氣,“不用等下一次,此時我出手,你的子侄你的屬下,誰都來不及救你。”
裴蘭之嗖地平伸胳膊,生怕折羽一個惱火,他叔叔就要上西天。
裴元憲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我知道,你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太常寺卿你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了呢,還是對我太有信心了。不過我想,你今日來,除了為詩詩保駕護航,還有些事要和我商量吧。”
裴元憲這副模樣,看在折羽眼中,隻覺得可惡無比。他噌地抽出劍,劍風一蕩,裴蘭之被震開五六米。伴隨劍影一閃,他的人、他的劍,都到了裴元憲身前。準確說,劍尖抵在了裴元憲脖子上,一顆殷紅的血珠滴落。
“如果你想死的快一些,嘴上還可以更利索些。”
裴元憲知道,折羽的底線到了。喉嚨處有痛感傳來,他以指尖夾住,移了半寸,“好,這一局算你贏。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折羽收回了劍,一張俊美的人神共憤的臉靠近了裴元憲。“我實在想不出,你們裴家的老祖宗居然會放棄你,裴家還有誰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呢。”
裴元憲明白,這是在試探他。